黛宁试探道:“村民说你救了杜恬,就要娶她,你会和杜恬结婚吗?”
赵屿自己倒了杯水喝,声线平淡沉稳:“在村里,我本来也是该结婚的年龄,如果她确实有意,不嫌我家穷,未尝不可。”
黛宁按住他的杯子:“不可以!”
赵屿抬眸,问她:“为什么?”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大小姐,”他缓缓道,“你也不是我的谁,要说你那套瓷碗,钱先生已经认可我家还完债,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人生。”
闻言,她头一歪:“我就是你的谁!”
赵屿看着她,示意她讲完。
黛宁下意识道:“我是你爸爸。”
赵屿眼里的光沉暗一瞬,他冷笑把杯子拿回来,这下理也不理她,出门劈柴去了。
青团绝望地捂住自己脑袋,纪黛宁你有毒啊。
黛宁往自己大床上一躺:“还是床上舒服。”
青团讲:“看得我急死了,黛宁,他的意思是,如果你当他女朋友或者老婆,他就听你的不娶杜恬。”
黛宁咸鱼躺,非常惊讶:“他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配得上我!”
这次连青团都开始冷笑:“如果上辈子你肯抱一下赵大佬的大腿,反过去喊他声爸爸,说不定你不用死。”
黛宁纳罕道:“你怎么和赵屿一样,阴阳怪气的?你们这些毒瘤团子懂得还挺多哦。”
青团气到自闭,也不理她了。
钱叔好说歹说来劝她回家,黛宁就是不肯走。她懒洋洋翻了个身,道:“急什么,再等等。”
黛宁等待的事情,第二天就发生了。
杏花村拢共就这么点大,当初黛宁来村里,村民们茶前饭后议论了半个月。
今天村里传得风风雨雨,说快要喝赵屿和杜恬的喜酒。
听见风声的栓子,悄悄跑来问赵屿:“屿哥,村里都在说你要和杜恬办酒,真的假的啊?”
赵屿一斧头劈下去:“假的。”
栓子道:“老万叔说,昨天人家姑娘光溜溜被你抱了,你真的不想负责啊?”
赵屿有了几分火气:“别人乱传的,杜恬掉河里,我下去救她上来,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你少听风言风语。”
栓子讪讪。
赵屿卖力劈柴,那声脆响脆响的,栓子想到什么,黝黑的脸皮带着几丝红,凑近赵屿。
“屿哥,不是我说,你要是觉得杜恬不错,上门去提亲呗。我看杜恬也是个好姑娘,不至于亏了你。你是不晓得,娶了媳妇好处有多少。”
栓子声音压小了点:“不说别的,单说夜里把灯一关干那事,真的欲仙欲死……”
赵屿顺手捡起柴禾,面无表情敲在栓子胳膊上。
“你是不是皮痒?”
栓子抱头鼠窜跑出赵家院子。
黛宁出来玩秋千,看见栓子火烧屁股似的离开,她好奇问:“他怎么啦?”
赵屿没回答,只提醒她:“别踩到柴禾。”
他不说黛宁也能猜到,多半是赵屿救人的事情在村里传开了。
果然,下午连村长也来了赵家。
村长李爱国先去探望了一下赵父赵母,这才出来和赵屿谈话,黛宁学聪明了,她也不走,靠在门边听。
村长说:“狗娃,不,赵屿,你瞧俺这记性,都长大了,还喊什么土名。你给说说,你对隔壁的恬妞什么想法?你父母行走不便,俺也算看着你长大,当得起你一声叔,你要是觉得中,李叔帮你问问恬妞去,免得村里人嘴碎,谈论久了对你们名声都不好。”
赵屿摇头:“谢谢李叔好意,我把杜恬当妹妹看,换作村里任何一个人掉下去,我都会去救。”
李爱国还想说什么,赵屿平静道:“如果村里每个救人者都要被传闲话,恐怕日后有人落水,也没人敢救了。”
村长一想,还真是,这种风气可要不得!村长连忙正色:“我会去说说那群嘴碎的,不要坏了你和恬妞名声。”
“这样最好不过。”赵屿站起来,“我送李叔。”
“不用不用。”
村长晃悠着走远了。
黛宁见赵屿自己就把事情搞定,前两天他说要和杜恬结婚,果然是骗自己的。也不知道杜恬用心设计一场,现在得了这么个结果,会不会气死。
黛宁心情好,对赵屿的脸色就好。
晚上吃饭时,她甚至很大方地让钱叔准备了赵家的份。各色珍馐鱼贯而入,把赵家那张木桌摆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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