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知道自己应当是迷人的,但是不知道在裴清谚的眼中,那是怎样的盛景。
眼角微红,眼里漾起来的情意几乎让人溺毙。菱唇被亲的微微肿起,恰似含露的蔷薇,待他采撷。
裴清谚的呼吸急促,把怀中人压得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抵住了桌子。
桌子上的书被他挥袍到地上,压着她不许动,解开她的衣裙,露出绯色小衣。
那绯色的红与女子纤细的白,对比的惊心动魄,让人**。
苏玲珑忽然想到了洞房时候看到的那本书,或许,上面的许多姿势还是可以体验到的。
女子的衣衫半褪,男子的长袍也是如此,随意地落在地上。
绣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腿垂在桌边,一只还着罗袜,另一只罗袜已经滑落,掉了罗袜的那只玉足点在地上,偶尔紧紧绷起,像是一尾烧红的虾。
烛火没有人剪去烛蕊跳动的厉害,两人交叠的影子,外头守着的丫鬟也都看得到。
都知道是夫妻,也是要这般行事的,只是看到了隐隐约约的影子,还是让南珠和北语心跳得厉害,脸红的都可以烫熟鸡蛋了。
见着夫人与老爷要好,心中又欢喜的很。南珠和北语也是知道曾经自家小姐的心事的,现在小姐全然放下一切,和老爷好,她们心里头是最高兴的。
两人相视一眼,发现都是如出一辙的心情。
从桌上到床上,之后裴清谚要水的时候,苏玲珑已经累得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裴清谚看着清瘦,身子却很好,犹自有余力把苏玲珑打横抱起,亲自给她洗漱了。
苏玲珑沉沉睡起,或许因为精力发泄了出来,裴清谚有些睡不着。
抱着苏玲珑,这样一个夜里忽然想到了曾经的亡妻。
年少时候,他娶的妻子是因为于他们家有恩。
吴氏虽然出身不高,但应当容貌也是不错的,身段不及如今的娇妻玲珑,应当也算是纤浓合体。
但吴氏总是怯懦的,她总是低着头,像是脊背上有无形的重担压得她抬不起头。
夫妻的敦伦对吴氏是一种负担,对他也是如此。
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恨不得藏起来,吴氏总是惶惶的,让他对这事也敬谢不敏。
后来吴氏怀孕了,对她而言是解脱,对他亦是。
再后来因为难产,生下了裴琰之,吴氏就去了。裴清谚一直没有再娶,他知道有人猜测他对吴氏的情深,只有他自己知道,醉心于权利,男欢女爱之事,他只是兴趣缺缺。
送上门的扬州瘦马,他嫌脏;怯生生的闺阁小姐,让他想到吴氏。
方家的玲珑则不一样,她是活泼的鲜活的。
或许会比吴氏要好得多。
裴清谚的手指划过苏玲珑的眉眼,轻轻的一个吻落在苏玲珑的眉心,事实上,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醉酒的阁老,厉害不厉害!
给心上人做娘(7)
烫金贴送到了裴家,王琳琅对于苏玲珑拿到的其中一份,还是打心眼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琳琅等到手里有了人,就留意苏玲珑的行踪。苏玲珑在外行走,得了云乐大长公主的青眼,这赏花帖就是长公主让人送来的。
苏玲珑与大长公主?
王琳琅怎么都没办法把两人联系到一起。
云乐大长公主今年三十五,生得并不算貌美,但是才学出众,曾有太傅酒后失言,若大长公主是女子,文能□□,武能定国,只可惜是女儿身。
大长公主的丈夫在五年前去了,还有人曾猜测,圣上给她和内阁大学士裴清谚牵线,可惜裴清谚婉拒。到了现在,裴清谚娶了方将军的嫡女玲珑,大长公主孑然一身,甚至连孩子都没有。
这样的人,怎么和苏玲珑交好?
王琳琅只要一想,就觉得这事十分稀奇,往阴谋内情方向去扯。
“你和你儿媳妇一起,”老夫人对着苏玲珑嘱咐,“也有个照应。”
老夫人不大清楚苏玲珑在闺阁里的名声,但对苏玲珑才学不好这事,她还是知道的,大长公主性子清雅,最喜舞文弄墨,虽说是赏花会也会有诗会。
王琳琅心中十分不甘愿,却有敢怒不敢言,甚至连一丝一毫的不愿意都不敢流露出来。
老夫人看似性子温和,若是真当她是个好相处的,那就是她自己傻了。
苏玲珑也不会驳斥老夫人的面子,“以前那时候作诗做不出来会让人笑话,现在可不会了。”笑着说道,“现在只消说,你们年轻人玩就是了。”
老夫人被苏玲珑的话逗得发笑,“也是。”
听着苏玲珑说俏皮话,王琳琅就看了过去。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苏玲珑的变化颇大。
原本的方家玲珑是英气勃发的,而现在的玲珑,娇美动人,最为难得便是少了那种浮躁的幼稚,像是公爹一样,有些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王琳琅见着现在的玲珑,竟是不大记得以前玲珑的模样。
今日里的苏玲珑只挽了一个纂儿,乌压压的发间缀着一粒粒红宝石珠,耳上的耳铛流苏状,细细的银线像是流淌的雨。上身穿着的是藕丝琵琶衿上裳,下身是百褶如意月裙,身上的饰品并不多,腰间垂着宫绦,缀着莲子大小的碧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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