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葭葭一张嘴就吃了一肚子风,头发被吹得都快要竖起来了:“你飞这么快干嘛?”
沈尧冷声道:“要不是因为你耽搁了时辰,现在不至于连师兄的人影都看不到。”
沈尧嘴里一边说话,又一边加快了速度。
宋葭葭生怕自己摔下剑落得个粉身碎骨,只能像个树袋熊似的紧紧地抱着沈尧。
宋葭葭手腕上的藤蔓手链有一抹暗光流动。
一到主岛,沈尧收起了剑,便四处张望彭远的踪迹。
但主岛是供所有宗派和散修休憩和娱乐的居所,不仅大得出奇,繁华的地段更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沈尧看着宋葭葭一脸迟钝,茫然看着周围的模样,沈尧便直接了当地牵起宋葭葭的衣袖,把她的衣袖和自己的衣袖绑在了一起。
“你别看四处张望,你只要跟着我就行。我本来找师兄师姐就够眼花缭乱的了,你若是跟丢不见了,我还要找你。”
“噢噢。”宋葭葭见沈尧现在正在焦头烂额地寻人,便听话地牵着沈尧的衣角,跟着他亦步亦趋。
所幸没过多久,宋葭葭便看见了段屏琦和顾允楼正在并肩闲逛。
宋葭葭和沈尧连忙推开人群挤过去。
宋葭葭累得口干舌燥,却来不及松口气便连忙问:“彭远应当是来找你们了?他人呢?”
段屏琦神色一动:“我没有看见他,或许是这里的人太多了吧。”
顾允楼虽然不过是做戏,很是敬业:“我去给段道友买鸳鸯果。”
他还贴心地问了一句:“葭葭好像很口渴的样子,要喝点什么吗?”
宋葭葭摆了摆手:“凉茶就好,果汁也行,乌梅浆、莲房饮、瓜饮都不错。”
顾允楼微笑着点了点头,钻进了身后的商铺。
顾允楼刚离开,段屏琦便一脸兴奋地拍了拍宋葭葭和沈尧的肩膀,笑得无比地得意开怀。
“你们看见彭远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了吗?笑死我了,他也有今天。我看见他为我吃醋,我要爽死了。”
然而段屏琦还没有开心多久,她的笑容就很快凝滞。
穆如芸扶着彭远走过来,彭远的衣衫褴褛,手脚都满是血痕,惨不忍睹。
沈尧双眸一紧,连忙紧张地跑了过去,和穆如芸一起搀扶着彭远走过来。
穆如芸满脸泪水,泣不成声。
“远哥哥他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怎么能御剑,他从剑上滚落,伤得好严重。幸好我来找远哥哥,被我撞见了这一幕。我要带远哥哥去疗伤,远哥哥却不肯,坚持要来找你。”
段屏琦明明满眼关心,语气却生硬:“你伤得很重,快去就医。”
遍体鳞伤、浑身酒气的彭远不管不顾地抱住段屏琦,声音喑哑地低吼道。
“我不走,我走了,你就要和你那个劳什子顾哥哥在一起了,我不走……”
沈尧忍不住最亲近的师兄受苦,正要坦言真相。
耳畔却响起顾允楼温润的声音。
“葭葭,你想喝的凉茶果汁乌梅浆莲房饮和瓜饮。段道友,这是鸳鸯果。”
然而脸盲顾允楼却一股脑地把装了水饮的竹筒们,塞进了段屏琦的怀里。
而顾允楼又把鸳鸯果放到了穆如芸的手心中,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还是热的,快吃吧。”
好家伙,一个都没对上号。
穆如芸捧着鸳鸯果眨了眨眼,显得很迷茫。
而彭远和段屏琦大眼对小眼,众人相顾无言,陷入了尴尬的场面。
段屏琦瘪了瘪嘴:“好啦,阿远,我把实话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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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之后的小道侣又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
段屏琦用指头点着彭远的额头,没好气地训斥道。
“你现在懂我那天多年难受了吧?什么哥哥妹妹,既无血缘,那你就该注意接触之时的分寸。但我并不是不让你和那个妹妹有所往来,你以后注意些便是。只不过你千错万错,最不应该的就是瞒着我不告诉我真相。”
彭远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是是是,琦琦教训的是。”
宋葭葭这个热心肠为了段屏琦今后的幸福,正拉着穆如芸,苦口婆心地相劝。
“你看到了吧,彭远和段屏琦的感情有多好?你再像上次那般有心破坏,会像这次一样鸡飞蛋打一场空。若是彭远和段屏琦真的分手了,只会惹得彭远厌烦你,他这几天不久一直不愿理你么。”
穆如芸抿着唇不说话,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珍珠。
但她仿佛能感知宋葭葭没有恶意,最后还是抽抽噎噎地啼哭着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远哥哥……我从小就喜欢他……小时候所有人都嫌弃我病弱,只有他不嫌弃我,还愿意背我出去玩。”
“这次我病重救命的药草,也是他出生入死为我找来。”
“我怎么能停止对他这么多年的相思?”
宋葭葭原本想着先尝试着接触一番穆如芸,探知一下穆如芸的情况。
如果穆如芸真的是一个很坏心肠的绿茶,那么以后宋葭葭就帮段屏琦整治穆如芸,让穆如芸吃不了兜着走。
但宋葭葭和穆如芸掏心窝子说了一会话,倒觉得她也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