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名下仆反复经过数轮细致的检查后,才算过关。
锦绣堂排在这次搜查的前列,昨晚郑玉薇安睡时,便开始了,一是为了安全问题,二则好赶在主子睡醒后,能有使唤人手。
美景未曾出嫁,估计这几轮搜索让她羞赧了。郑玉薇对几个陪伴她多年的丫鬟也有感情,见状便出言安慰。
晨起时,秦立远已经给郑玉薇简单说过此事。
不过,男人略过了血腥与平面人的特殊之处,只着重说了这次全府搜查的必要性。
郑玉薇当时秒懂,并举一反三,立即想起外头的夺嫡之争,她没有多言,只说锦绣堂会全力配合。
男人说这些话,是怕小妻子的陪房同在此列,她会不乐意,毕竟,郑玉薇是主母,陪房也是她面子的一部分。
其实秦立远多虑了,郑玉薇觉得这很正常,她听过这等令人心惊的事后,反倒催促夫君,让他日后多多盘查,不要让人转了空子。
秦立远欣然,妻子人虽小,却深知轻重。
郑玉薇想起早晨之事,她蹙眉,对美景说道:“你先回去歇歇吧,顺道告诉李嬷嬷与良辰一声,日后要注意咱院里的人手,看是否有不寻常之处。”
说了来,这事儿能这么快被揭破,当中有姜氏的一份功劳,不过郑玉薇不会感激她便是了。
她心有余悸,这些皇子太有能耐了,连这等方法都能想到,让人惊叹。
不过,话又说回来,原文中这计谋应该也有,不过估计廊道事件肯定就不会发生了,没了男人亲自夜审,便不会戳破此事。原文中,这些探子应能潜伏得更深。
如此,三皇子登上大位便要加上不少阻力了。
郑玉薇放下茶盏,摸了摸下巴,这般说来,她也算间接为三皇子登上大位出了力吧。
哦,对了,还有姜氏。
“夫人,我不用歇息的。”这边厢,美景摇摇头,道:“良辰她们那里,我回去便说。”
她吸了口气,打起精神,主子说得对,为了府里的安稳,大家都这样,没什么好害燥的,还是不要在意的好。
“嗯,那也行。”郑玉薇回神,她应了一句。随后,她揉了揉眉心,以帕掩嘴打了个小哈欠,“那我歇会吧。”
郑玉薇无奈,昨天睡了很久,现在刚起来没几个时辰,她又困了。
她这一胎,倒是不怎么孕吐,就是嗜睡的很。
“夫人,您慢些。”美景连忙上前,搀扶起郑玉薇,伺候着主子往里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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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玉居,正房。
“姑娘,这秦家正是欺人太甚了。”一个身穿杏黄比甲的丫鬟一边为主子奉上茶盏,一边愤愤不平嚷道。
“碧莲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丫鬟身后,有一个蓝衣中年嬷嬷闻言立即呵斥,她蹙眉道:“主家的事,不是你可以随意多言的,还不赶紧住了嘴。”
丫鬟碧莲撅了撅嘴,嘀咕道:“本来就是,昨天宴席,听说秦家女眷统统没出席,连侯夫人都是如此。谁知到了今天,居然还不让咱姑娘拜宗祠。”
中年嬷嬷面色沉下来,道:“侯夫人及秦家夫人为何没有出席,你昨夜不是知道了么?”
碧莲闻言脸色立即一白,咬唇低下头,没敢再说话。
那嬷嬷姓唐,是张秋词的乳嬷嬷,她见碧莲噤了声,方抬头对主子说:“姑娘,你别听着丫头瞎咧咧,老奴打听过了,府里怕是有大事发生,全府上下都要仔细盘查,下午应该轮到咱们院子了。”
说到这里,唐嬷嬷叹了一口,道:“就是因为如此,才耽搁了姑娘拜宗祠。”
新妇一日没拜宗祠,便未得到夫家正式承认,唐嬷嬷想到此处,也是心下沉凝。只不过,她不能再给主子增添烦恼,只能这般理性分析一番,既安抚姑娘,也说服自己。
“嬷嬷,这些我懂。”张秋词啜了几口茶,放下茶盏,抬头道:“我运气不好,亦是没有法子。”
张秋词微微苦笑,这几年来,她运气就没好过。
“不过,这宗祠肯定要拜的,大约就是晚几天罢。”张秋词对唐嬷嬷说:“嬷嬷你也别说碧莲了,这丫头就是嘴巴快。”
她娘家门第不错,这个问题倒是不惧,只是……
张秋词凝眉,府里到底出了何事?竟连新妇拜宗祠这般大事都给耽搁了。
张秋词知道在自己初来乍到,若是不可知之事,大约她也不能打听出来,于是略想片刻后无果,她也不纠结,转头看向碧莲。
“碧莲,如今我出了门子,与往日在家时是不一样,你要是管不住嘴巴,那我只能送你回去,让祖母给你配个好人家,也算全了你我主仆一场的情谊。”
碧莲伺候了张秋词十年,向来忠心耿耿,只是这嘴巴上的毛病却老改不掉。
今时不同往日,张秋词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是宣平侯府五个主子最末的一个,当谨言慎行,须知祸从口出,今日这般疾言厉色,也是为碧莲好。
碧莲闻言慌张,她连连承诺道:“姑娘,我日后定不会再胡言乱语,姑娘不要赶我走。”
张秋词面色沉凝,见碧莲急了好半响,她方颔首说:“你能记住便好。”
随后,她问唐嬷嬷,“嬷嬷,小厨房的汤炖好了吗?”
“好了,好了。”唐嬷嬷立即点头,她询问主子,“姑娘,您亲自给姑爷送去罢。”
她欢喜,这般才是夫妻相处之道,女人是绝对强不过男人的,自家姑娘要是倔强,转不过弯来,将来便要吃上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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