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得了小竹筒,不敢怠慢,赶紧往主子跟前一递。
不久后,郑玉薇便接到消息,他匆匆出门去了。
王虎看过传信,也得了主母意思,他往前院递过消息后,便开了门禁,让秦立轩顺利出了府。
秦立远留下来的府卫分成两拨,一拨固守锦绣堂,另一拨则继续拱卫侯府,俱由王虎统领。
王虎从前院里分出两人,尾随秦立轩而去,负责护卫他的安全,这要紧时候,他怕出了乱子就不好收拾。
消息递到锦绣堂,郑玉薇只点了头,示意知道了,从做下决定那刻起,她就了然事情后续进展。
比较让她惊诧的,倒是另一回事。
秦立轩刚出门没多久,储玉居那边便使人报信,说是二夫人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自然是要请大夫的。
郑玉薇身为长嫂,当然要表示关心弟妹,于是,她打发人请大夫后,便询问张秋词病情一番。
那丫鬟面带急色,说主子晨起时已有不适,只是说并无大碍,不让请大夫。只是,过了不足两个时辰,张秋词忽而就呕吐不止,很是吓人,唐嬷嬷连忙派她过来了。
郑玉薇闻言,当即心里咯噔一下。
她是主母,基本每个院子都会放上一些
耳目,以便掌控后宅情况,储玉居自然有。秦立轩张秋词有了夫妻之实,夜里行房过后,肯定会叫水,这动作瞒不过耳目,因此郑玉薇是知道的。
身为一个怀孕的小妇人,郑玉薇早些时候虽不怎么孕吐,但还是会有的,因此她一听呕吐这词,就遐想翩翩。
不会这么凑巧吧。
郑玉薇定了定神,挥手打发报信丫鬟。
钱大夫很快就到了,午膳前,储玉居喜讯传来,张秋词真的怀上了,胎儿已有一个多月大。
郑玉薇心情有些复杂,赏了报喜丫鬟后,又命李嬷嬷选些物事送到储玉居,贺张秋词之喜。
至于亲自贺喜,郑玉薇就不去了,她身子沉重,外头不比锦绣堂,生产前,她压根没打算出门。
她命人传话管事仆妇,日后储玉居所需,要更紧上几分,便算表了一番心意。
“夫人,那周表姑娘与二爷,是无论如何都要搅在一块的,您阻几个月,根本无补于事,反而自己落不得好。”李嬷嬷见自家姑娘有些怔忪,她忙柔声劝说。
在李嬷嬷看来,这事她姑娘插不了手,也不能插手。
郑玉薇回神,笑了笑,对李嬷嬷说道:“我知道的,我可不会为了别人为难自己,嬷嬷不要担心,”她就是有些惊讶,这事怎么这般凑巧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许秋词早一日发现怀孕,她估计,秦立轩也不会拒绝出门看周文倩的。
“老奴看着,那二夫人是个有成算的。”李嬷嬷想了想,说:“夫人无需替她多想。”
那倒也是,观张秋词此人,并不是个自哀自怨的。反正秦周二人早晚要混在一起,她此时有了孕,一旦生下嫡子,便无任何后顾之忧了,周文倩怎么折腾,估计她也能从容应对。
“嗯,我知道的。”郑玉薇点点头;“先用膳吧。”
她有些困了,还是用过午膳后,先歇一歇吧。
午后睡了一觉,再次醒来,郑玉薇精神满满,刚与腹中孩儿说了片刻话,王虎便遣仆妇来报,秦二回来了。
王虎让仆妇转述,说是并无差错,郑玉薇点点头,也没在意。
她打发了仆妇后,略坐片刻,被良辰美景搀扶起身,走了大半个时辰,刚想停下歇歇,不想,一个意向不到的人来到锦绣堂。
这人便是张秋词。
郑玉薇满心疑惑,这张秋词来找她有何事?这时间太过凑巧,难道是秦立轩要与周文倩双宿双栖,她来求援的?
她摇了摇头,张秋词并不像一个这样的人。
在秦张两家结亲前,郑玉薇与张秋词见过数次,虽是寥寥数面,但双方对彼此的印象都极不错,她觉得,对方是一个头脑清明、胸有丘壑的女子。
事实上,张秋词进门后一切作为,俱符合郑玉薇当初的印象。她一步步走近秦立轩身边,时至今天怀上了孩子。
郑玉薇并不觉得,张秋词会多欣赏秦立轩,只不过,这世道对女子极严苛,张秋词哪怕不喜秦二,她要在秦家站稳脚跟,拢住夫君与生下嫡子,都是必须的。
张秋词做得极好。
对于张秋词的的到访,郑玉薇是万分不解,不过她也没打算怠慢刚诊出身孕的妯娌,便立即打发人,先迎对方到花厅奉茶,她马上便来。
“夫人,这二夫人突然到访,不知有何事?”
良辰搀扶着郑玉薇,行至软塌旁坐下,她一边与美景为主子略略整理衣饰,一边疑惑问道:“她难道要夫人主持公道吗?”
不得不说,张秋词来得确实凑巧,让知悉事情经过的众人都有所疑惑。
毕竟,这是秦二夫人进门后,首次造访锦绣堂。
秦立轩成婚时,正是秦立远夫妻与姜氏矛盾升级,钟瑞锦绣两堂暗流汹涌的时候,郑玉薇甚至连张秋词敬茶认亲都没有出席。
张秋词是个聪明人,她虽不知前后,但宣平侯府里诡异的气氛却感知无误,她能猜测到一些,因此,近半年时间,她一次都没有出现在锦绣堂。
换而言之,自洞房那次匆匆瞟一眼后,秦氏妯娌是没见过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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