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看着夫君与孩子,说:“咱孩子还没名字呢?你给取一个呗。”
自从郑玉薇怀孕,秦立远虽很繁忙,但也时常惦记着取名这事,男孩名女孩名皆各取了多个。只不过,他太过慎重,总觉得哪个都不太合适,要找更好的,居然给磨蹭到了现在。
郑玉薇睨着男人,笑道:“你要不先取,待我爹见了孩子,必定要给取名的。”
她惦记父母,郑明成杨氏肯定也记挂女儿,现在郑玉薇不便挪动,郑明成想必也不得空闲,可能暂时耽搁一月,但出月子后,他必要与女儿外孙相见的。
她先给夫君提醒一下,以免儿子命名权被夺走。
郑玉薇倒是很乐意父亲给儿子取名,不过,她亲眼见男人苦心钻研大半年,若是没能给儿子取名成功,她有些心疼。
她想起父母,粉唇扬起欢快的笑意,估计,母亲杨氏可能今日便要赶过来的。
秦立远闻言,认真点了点头,说:“嗯,我回头就把孩儿名字想好。”说到给儿子取名这事,便是泰山,亦不能相让。
他俯身,小心将襁褓放置在妻子身边,然后侧过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小夫妻温存片刻。
“夫君,”郑玉薇眨了眨眼,问道:“她如何了?”
这个她,便是指姜氏。
秦立远中午出门时,郑玉薇睡了,但早上夫妻二人说过此事,她此刻忆起,便侧头询问。
说到姜氏,秦立远面上笑意稍减,他冷哼一声,道:“先分家。”
郑玉薇又眨了眨眼,男人的意思她心领神会,有先就有后,那后招便要分了家再进行。
这样很对,要是分家前姜氏出了幺蛾子,这分家就不好进行了,承爵继子总不好在继母出事后,立即将其扫地出门的。
内里的龌蹉外人不知,所以这大面子总要看得过去。
“薇儿放心,这段日子里,她折腾不出幺蛾子的。”秦立远耐心早已耗尽,分家前,他直接控制住姜氏的行动,如今她那院落,依旧被府卫严守。
他眉目冷肃,语气淡淡,这回,必须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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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薇刚念叨娘家人,过了两天,杨氏便领着弟弟郑霁元,出京数十里,赶到庄子看望她了。
尘埃落定当天,郑明成归家后,与妻子说起女儿受惊早产之事,杨氏心急如焚,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夫妻二人当夜便要去看女儿的。
只是一来,那庄子是秦立远精心挑选的,很是隐蔽,郑氏夫妻根本不知道具体位置,亦无从打听起。
二来,京城大变刚过,郑明成作为刚刚效忠新帝的先皇心腹,正是体现忠诚的好时机,他走不开;杨氏作为安国公府主母,郑氏宗妇,也有不少要事等待处理。
因此,夫妻俩虽记挂女儿外孙,却无法抽身。
不过好在,新帝收到了宣平侯夫人平安诞子的消息,他也有意收拢先皇一干心腹,因此适当施恩是必须的,便向郑明成透露了此事。
郑氏夫妻焦灼的心方安定下来,并告知了家里这个大喜事。
杨氏刚把家里的事处理妥当,便急不迫待地带上儿子,急急往京外而去。
郑霁元得知姐姐生了外甥后,不停催促母亲,希望早日前往探望。
他与郑玉薇姐弟情深,近一年不见,他记挂狠了,哪怕他既不能进耳房看望姐姐,外甥太小,隆冬季节也不敢抱出来,他只能隔着窗棂子,与姐姐说上一轮话,亦是很高兴的。
“好了,姐姐累了,明日再与你说话,你自行玩耍去。”杨氏见姐弟二人说了一刻钟,便出言打断。郑玉薇刚生产三天,她怕女儿劳累,月子里可轻忽不得。
随即,杨氏示意李嬷嬷上前,抽掉郑玉薇背上引枕,伺候女儿躺下。
窗外的郑霁元嘟囔几句,只得离开了。
杨氏现在没空搭理儿子,她怀里抱着新得的外孙子,笑得合不拢嘴。
“咱哥儿长得真好,又听话,知道心疼娘。”杨氏满目爱怜,怎么看怎么喜欢,她抬头,笑着对女儿说道:“可惜你爹实在不得空闲,只能等你们返京后,再见面了。”
杨氏想起今晨板着脸抿着唇,一脸不高兴的夫君,觉得有几分好笑。
母亲这话,郑玉薇很赞同,儿子确实很乖巧,生产时不折腾娘,这几日也不怎么啼哭,只要觉得饿了、不舒服了,才会哼唧几声。
不过,他身份贵重,光是奶娘就配了六个,身边伺候的人都经过父母精心挑选,日日细心伺候,他觉得不适的时候基本没有,也没人敢饿着他。
儿子的事妥帖,郑玉薇才能安心坐月子,要不然母子连心,她肯定是时刻牵挂的。
杨氏坐在女儿身边,她说着说着,就微蹙眉头道:“只可惜咱哥儿吃了亏,不然还得白胖些。”
襁褓里的孩子虽不瘦弱,但也绝对不是个胖小子,这当中有郑玉薇刻意控制进补的原因,不过在杨氏此刻看来,就全是早产之故。
她抬头又端详女儿一番,心中越发愤恨,低声啐骂道:“那个不干人事的老太婆!”
其实,郑玉薇虽早产,但孕期调养极好,缓了几天后,此刻气色很不错,但就杨氏看来,怀孕妇人自是要丰腴不少的,她女儿没胖多少,必受了惊吓之故。
杨氏咬牙切齿,向来优雅的气质贵妇,也忍不住怒骂出口。
“娘,咱们回京后,就会把她分出去的” 郑玉薇安慰道:“夫君说,把家里在洗涮一遍后,便无虞了。”
外头大事已定,秦立远全无掣肘,自是要彻底扫清障碍的。将姜氏分出去,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便是要将侯府肃清。
这回,逮着个蔡嫂子,且毫无顾忌之下,连姜氏身边的陈嬷嬷也可以动了,撬开这两人的嘴,便可以将钟瑞堂的残余根须给尽数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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