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冷然的瞥了一眼身侧的刘氏。
冰冷凉薄的目光,如针锐一般,别说长宁侯夫人吓了一跳,就是付婆子几人也是头皮一凉,棍子再落下时,都忘了喊疼。
老太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不知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糊涂。
不管真假,她都不准备让他就此糊弄过去,正要开口时。
另一个声音徒然响起。
“会不会欺上瞒下,我也很好奇呢!”
顺着声音看去,众人便看到,孟回带着露秋略有些狼狈的站在哪里。
“回丫头?”
老太君听到声音时便激动的站了起来,抬眼望去,便见她站在那里,略有些狼狈,但人是完好无损的,心下松了口气。
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行杖的下人也停了手,老太君说过,二姑娘什么时候回,这杖便什么时候停。现在二姑娘回来了,这杖也该暂且停一停了,免得把人打晕了过去,不好问话。
“祖母。”孟回看着急步朝她走来的老太君,忙走了上去把人扶住安抚到:“我没事,您放心。”
老太君摸摸脸捏捏手,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真的安心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孟回突然出现,有人高兴,有人暗觉惋惜,也有人惊恐不已。
棍子突然就停了,还在哀嚎的付婆子等人齐压根没反应过来。
等察觉后似乎没有板子落下了,付婆子不由松了口气,这一顿打差不多去了她半条命。再抬头时,却看见孟回完好无损的站在哪里。
怎么回事?
人不是该走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完了,付婆子抖着腿,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眼中全是惊恐。
对了,苟三呢?
付婆子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顿时焦虑的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人,又松了口气。
苟三不在,估摸着应是逃走了。没有人证,那她的事便没有暴露。虽逃不过一顿罚,但到底不会要了命!
付婆子想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着要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对质。
“二丫头,你母亲既已送你离开,为何擅自归来?”长宁侯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她又回来这事,也是不满。
“怎么,安排人把我卖进野寮子,我还不能挣扎一二?”
孟回扶着老太君坐下,眉眼都没抬一下,淡声道。
“野……刘氏胆敢!”
刚坐下的老太君,却听到这样的话,惊愕过后顿时暴怒,锐利的眸子直直的钉在刘氏身上。
好个刘氏,好个安排妥当。
老太君此刻当真是怒不可遏了。
她知道这事极大可能是付婆子擅自做主,刘氏未必知道。但怎么说也是因为她的疏忽,她的过错,才给了付婆子这等刁奴可乘之机。
若不是回丫头福大命大逃脱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野寮子便是最低等,最腌臜的暗娼馆。
老太君知道,常在外走的长宁侯自然也是知道的。他虽不会去那种地方,但也有所耳闻。每年从野寮子抬到乱葬岗的尸体只多不少,且多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
若这事是真的……
长宁侯顿时沉了脸,猛地看向一旁的夫人刘氏。
“妾身冤枉,妾身没有!”
被众人怀疑的视线盯着,长宁侯夫人顿时高喊冤枉。
又恶狠狠的瞪向陷害她的孟回,怒:“我是你娘,你竟然污蔑陷害我。”
孟回并不生气,只嘲讽的瞥了一眼吓得簌簌发抖的付婆子:“是不是污蔑,夫人不妨问问你自己,问问你的忠仆!”
“老奴冤枉啊……”付婆子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冤枉。
虽然不知道二姑娘从哪里听来野寮子的事,可现下她也只能死不承认了。还好苟三没被抓住,付婆子暗自庆幸着。只要苟三没被抓住,她便还有机会。
“我呸,你还有脸喊冤,分明就是你诓骗了……”被冬青扶着的露秋红着眼眶,怒指着她,急切的想要把真相说出来。
话一半就被孟回制止了。
没必要生气,也没必要浪费唇舌与她争论。
有时候话越多,破绽也越多,没必要给她们机会圆谎。
孟回没有搭理喊冤的付婆子,只是看着长宁侯夫人,神色淡淡的开了口:“夫人此番送我离府,可有交代了什么事?可有给我备置了什么?又派了哪些个下人伺候我?再者,您打算把我送到哪里?”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