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离尘望着殿外的方向:“会见面的。”
黑衣男修复命离开,解离尘独自走出奉君殿,不疾不徐地迈下无数高阶,在巡逻弟子恭敬行礼之后,挥挥手道:“都退下。”
弟子们应是离开,他们刚一消失,解离尘便抬起手朝虚空一抓,压抑的闷哼传来,一道扭曲的白色身影被拽到他面前,重重摔在地面上,玉石地面被砸出裂缝,冒起烟尘。
“胆子不小。”
解离尘放下手,腕间玄玉珠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听在地上人耳中却如鸣丧钟。
“本君闭关日久,你们是都坐不住了。”
他往前一步,黑金长靴踩在那人背上,那人本要挣扎着起来,现下只能继续蜷缩着。
“听到了多少,听清楚了吗。”解离尘淡淡,“要不要本君再亲口为你复述一遍。”
那人身体剧烈颤抖,声音都因过于恐惧而模糊不清:“宗主饶命,宗主恕罪,弟子也是受人胁迫……”
“是吗。”解离尘收回脚,看了看靴底不存在的尘,微微偏头捏了个诀清理干净,慢慢问,“受人胁迫,他们如何胁迫于你?”
那人见有求生的机会,立刻跪在地上道:“是玉州君!她逼弟子服下玉州秘药,若弟子不按她说的做,就会全身溃烂,金丹碎裂而死!”
玉州君,玉璇玑。
“看你的模样,药效还没发作过。”
“是……是还没有。”
“所以你甚至还没有受过折磨,就妥协背叛了本君,为他人所用。”
解离尘声线冰冷,那人顿时醒悟自己怎么说都是错,有些绝了生念。
“求宗主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还知道许多人也中了玉州君的计!”
“你觉得本君需要你来告诉吗。”
解离尘手落在那人头上,手指缓缓拢起,那弟子只觉头骨就要崩裂了。
他疼得开始吐血,远比玉州君告知他们秘药所带来的痛苦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还挣扎着想要活下去,解离尘看在眼中,手上力道更大了一些。
还是年轻。
换做那些老东西,绝不会再无谓求生,说那样多。
因为他们很清楚,落在他手里,哪怕说再多,最后的结果都不过是一个字,死。
看看他的魂火,被黑气弥漫,已经没多少干净的地方了。
这样的人诸天宗还有多少,需要他来告知吗?
不需要的。
解离尘一眼就能找到。
玉州君的计就更好猜了,她曾亲自上阵想用在他身上,可惜铩羽而归,现下也逃不出那点子手段。
手下头骨开始碎裂,若非是修士,有金丹续命,体魄强大,此人早就断气了。
饶是如此,他也满脸都是血,面目狰狞,惨不忍睹。
解离尘一点手软的意思都没有,几乎要将他的头捏得破碎。
而就在此刻,他忽然手一松,朝西侧望去。
那是通往铸剑宫的方向,此刻正站着一个身穿鹅黄洒银长裙,乌发披散,戴了一支蝴蝶金簪的年轻姑娘。
她双手捧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纸人,小纸人面目不清楚,解离尘却好似看得出它的“面如死灰”,不禁收回了捏在那叛门弟子头上的手。
来人正是露凝。
夜舞走后,露凝就发现解离尘留下的小纸人有些恹恹的没精神,左思右想还是想把它送回来。
这一路来倒是遇见不少诸天弟子,他们虽好奇这唯一不着诸天弟子服却行动自如的人是谁,但也没有贸然上来打探。
她还算顺利地来到奉君殿的范围内,发现这里的巡逻弟子都不见了。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了,还是带着好像快死了的小纸人进来了,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脸上血肉模糊的年轻弟子头被解离尘按着,浑身颤抖,喉间发出痛苦的闷吼,远远听着都能感觉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露凝情不自禁后退一步,绑在发辫上的鹅黄飘带随发丝拂动,中和了残忍血腥的局面。
解离尘黑金衣袍坠地,他看着露凝,觉得眼睛舒服了许多,一扫被黑色魂火污染的厌烦。
他神色平静极了,瞬身至露凝身边,镇定自若地牵住她的衣袖,慢慢道:“我在为门下弟子疗伤,他被妖物伤到了头,快不行了,可吓到你了?”
叛门弟子:“……”
这种话您都能说得出口?
作者有话说:
叛门弟子:霸王花装小白花,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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