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次打中了。”
左玄裳面无表情地丢掉手中的弹弓,连一眼也不曾多给他,双腿一跃登时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待她刚迈进出野楼的门槛,一个黑影顿时飞到了自己的脚边,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息暝会的弟子吗?再抬头一望,前方已经横七竖八地趟了多名息暝会弟子,而叶芙和池墨正端端正正立在不远处。
“秋高气爽的,大家火气这么燥吗?”她负手跨过那些疼得死去活来的人,径直走向池墨。
身后有一名弟子撑着长剑勉勉强强站起来,冲她怒喝道:“左玄裳!你到底将我们主上带去了何处?!”
“啊,差点忘了。”她徐徐转过身来,将嘴角一扯,“城东五十里有座荒山,建议你们去那里找找,要尽快哦,否则……”
众人见她冁然一笑断了下言,不由得心下一凛。救人如救火,连忙搀扶起几位弟兄,一齐往城东的方向轻功行去。
望着眼前一个个急匆匆的背影,左玄裳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与叶芙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池墨回到了房间。
“你把路沉月如何了?”他上前脱下她的外袍,早在她方才站在自己身边时,他便已闻到了她身上的丝丝血腥味。
她穿上池墨递过来的干净衣裳,不甚在意道:“也没如何,不过是让他瞎了一只眼而已。”
替她将马尾捋出衣领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垂下眼睫勾了些许弧度,心中的喜悦尚未溢满脸庞,紧接着又听见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对了,赫连铁骑来秦淮一事,你知道吗?”
明明是金风玉露的季节,屋外却仍是艳阳高照,烈日炎炎,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仿佛在如此夺目的光芒照耀下,就连人心,也无一处阴影得以笼罩。
“知道。”池墨一边往方桌走去,一边不动声色地回道:“昨日在街上见到了,不过好像只是赫连铁骑的一个分支,赫连卿并没有过来。”
“他当然不会过来了,没有圣上的命令,他怎能擅自离开漠北?不过…就算是一个分支,突然出现在秦淮也挺奇怪的。”
“需要我去查一查吗?”
她沉下眉间摇了摇头,“不用了,赫连铁骑办事只受圣上亲令,查到圣上头上都没什么,但是若查到赫连卿头上,怕是我这修罗城下一刻便要被踏平。”
这一番话并未是她夸张,坊间百姓也时常调侃“前浮丘,后赫连,宁往前,不回首”,大家宁愿得罪皇族浮丘氏,也不愿意得罪赫连家的人,由此可见赫连铁骑名震八方的威名。
无论他们此次来秦淮的目的为何,这都不是左玄裳能去追查的。况且,能让赫连铁骑出动的事儿,必定与朝廷有关。既然与朝廷有关,便与她这个江湖人无关,因此也不需要去查,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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