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不少人在好奇地盯着看。
大门派的各种八卦,都是修真界的谈资。
譬如归墟宗宗主之女,竟然认识大化门差一步就能飞升的白无生。
但没想到的是,秋玉疏突然半途不搭理白无生了,而是猛然上前,一把揪住越明初的衣领,强行将他拖进不远处的小树林。
越明初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跟着秋玉疏走。
秋玉疏将他拽到一棵银杏树下,什么也不说,就开始扒越明初的衣服。
“你……你做什么?”越明初想反抗,又怕秋玉疏生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上衣被秋玉疏扯至腰间,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秋玉疏盯着越明初左胸口的位置,眉头微蹙。
越明初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弱弱地伸手,想重新把衣裳穿起来。
却被秋玉疏瞪了一眼:“别动。”
他乖乖地垂下手,任凭秋玉疏东摸摸,西看看,耳根子红得要滴血。
此刻,秋玉疏十分疑惑。
她记得,那个白发枪修的左心口上,是有一朵海棠刺青的。
她本来怀疑是越明初,可他的左心口上,并没有这个刺青。
秋玉疏不死心,直接上手,在越明初的左心口附近,摁来摸去,还凑近了仔细看。
要不是秋玉疏一脸严肃,像是在认真地研究什么,越明初真的以为她是在故意挑逗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调转体内灵力,压下燥热。
但秋玉疏炽热的呼吸一直源源不断地喷到他的身上,不断地激起阵阵颤栗。
“好了吗?”越明初轻声问道,无助又窘迫,再次试图穿上衣服。
秋玉疏叹了口气,松开越明初。
越明初默默地把上衣穿好,然后问秋玉疏:“你怎么了?”
秋玉疏恹恹道:“我要找的枪修,不是刚刚那个白发老妖怪。”
越明初问:“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秋玉疏点头:“是啊,他戴着一张玄色面具。你们大化门里,有人戴面具吗?”
“没有。”越明初回答完,继续问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方才在我身上找什么?”
秋玉疏摸了摸下巴,如实回答:“我怀疑你是那个人。”
越明初顿了顿,声音闷闷道:“那你为何要……脱我衣服?”
这不就是说明,她见过那人脱了衣服的样子?
秋玉疏没有多想越明初话里的含义,如实答道:“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他。”
越明初犹豫了一下,问:“你……看过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是啊。”秋玉疏随口回答,陷入沉思。
或许,此人不是大化门的弟子?只是一个枪术了得却深居简出的散修?
“那你们……做什么了?”越明初见秋玉疏的脸色变化莫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询问。
秋玉疏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她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说要说她与那枪修双修了勘机禁术,那势必要将上一世所有的事情都或盘托出。
她不是不信任越明初,只是潜意识不想让他掺和此事。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秋玉疏给了一个含糊其辞的回答。
越明初没有再多问,只沉默着整理衣衫。
秋玉疏方才太用力,他的衣衫被扯破了好几处。不管再怎么整理,看起来都十分的……衣衫不整。
秋玉疏轻叹一口气,靠着一棵银杏树坐下,双眸散漫地垂下,无神地盯着地上的蚂蚁。她没有找到白发枪修,一时有些难过。
倒不是非得让这个枪修陪她练勘机禁术,她只是想对他道一声一直不曾说出口的谢谢。
他为了她魂飞魄散,她却连他的姓名和样貌都不知晓。
越明初走到秋玉疏身边,慢慢半蹲下,注视她良久,然后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轻声道:“这一年我结识了不少人,我会托他们去找这个人。别难过了。”
秋玉疏抬起头,细碎的光点在眸中悦动。自越明初掌心传来的温热,从脑骨逐渐蔓延到心间,整个人好受了许多。
她歪了歪头:“多谢宸光真君。”
越明初被她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又是这个称呼,有些脸热,移开目光。
“走,快到最后一轮了。”秋玉疏站起身。
两人并肩,往树林外走去。
树林外面,谭如烈伸着脖子东张西望,但不敢进去。
瞧见越明初和秋玉疏出来,他一眼注意到越明初的上衣破了几处,于是指着秋玉疏高声喊道:“你又欺负我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