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焰红乖巧的说道:“爷爷,赵慎三今年总倒霉,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上次就准备来看您老人家呢,家里又出了点状况,他急着章去处理就没来。这不,听说我来开会,跟我打好几次电话,让我带他赔罪呢。”
首长大笑着说道:“行了丫头,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知道你们小孩子们耍的小把戏。赵慎三就是太聪明了,才容易被误导,把很简单的问题看得复杂化了,结果就成了惊弓之鸟,总觉得要被谁算计。”
郑焰红一愣,不知道爷爷为何这么说,她不喜作伪,对着长辈更是如此,就不服气的说道:“爷爷,您怎么这么说呢?赵慎三真的很倒霉,前段时间咱们省要搞省管县试点,看中了他所在的凤泉县,还能够让他享受副地级待遇。结果就在他接受省委组织部的提拔考核时,有人检举他经济问题,搞得提拔也耽误了,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呢。”
首长满脸的忍俊不禁说道:“丫头,我知道你跟你小女婿一条心,以为爷爷说话刻薄对吗?其实,这段时间葛老的孙子带着白满山家的孩子跟黎远航的侄女,把个H省乃至云都市都搅成了一潭浑水,挺简单的事情被你们又是分析又是应对的,硬生生弄成了一锅夹生饭,这岂不是有名的‘蝴蝶效应’吗?”
“爷爷还知道蝴蝶效应?怎么葛鹏他们在H省的事情您都知道啊?这件事的内情真的很复杂呀,您怎么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呢?若不是我们发现得早应对的早,说不定整个H省都会被他们搅乱的。”郑焰红不服气的叫道。
首长嗤之以鼻的说道:“我不跟你争论,我先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就是X省的人大主任前些时被查问的事情?”
郑焰红当然是知道的,这件事非但她知道,在全国都引起了轰动。中央硬起手腕拿掉了这么高级别的一个干部,的确是受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老百姓也纷纷称赞这个贪官拿的好,只是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郑焰红迷惘的点点头,首长接着说道:“葛鹏就是跟这个违纪干部达成了交易,私自行动想替这个人运作的。葛老接到葛鹏的请求,很是生气,觉得地方干部不一心一意干工作,反倒天天操心走关系钻营,这样的干部怎么配担任一个省的主要领导呢?刚好中纪委也收到过很多关于这名干部的违纪情况,葛老跟我商议将计就计,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想要干嘛?还有谁是他的同伙?
在这件事上,葛老的确是做到了忍痛割爱了啊!他单单只有葛鹏一个孙子,也是太过骄纵了才养成了这种习性,这次他为了彻底清查违纪干部的问题,不惜让孙子以身试险,现在又把孙子驱逐出国了……唉!说起来,我也挺同情葛鹏那孩子的。”
郑焰红更听的迷糊了,怎么之前她跟赵慎三分析的那么透彻的问题,到了爷爷嘴里居然完全颠覆了呢?她问道:“爷爷,难道是葛老跟您商议进行的?也就是说,这件事从头至尾您都是知道的?那为什么早期我们惶恐无比的时候,您连提醒都不提醒一下呢?亏得二叔还在江州遇到我们一起吃饭,都没有提醒一下赵慎三。”
首长说道:“你们这群孩子的行动,刚好起到了很好的迷惑作用,让那个无法无天的违纪干部越发觉得葛鹏的运作已经起了作用,他才敢越来越明显的参与进来。我们为什么要提醒你们?至于你二叔,他根本不知道详情怎么提醒你们?
你们视若珍宝的那张葛老的字条,其实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葛老故意写了交给葛鹏的。
谁知道你们一个人猜忌引起所有人猜忌,从生意上推测到政治背景,又从政治背景推测到上面是否要重新布置H省班子,闹腾的是不亦乐乎。其实对于大省领导的更换,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那是要综合衡量多种因素才能进行的,别说是葛鹏了,就算是我跟葛老也没这个本事!后来我们看事情差不多可以收网了,也怕H省主要领导心里也不踏实,我和葛老就跟文彬和白满山分别交谈了,他们俩可没你们这些小孩子这么幼稚,人家根本就没上当!哈哈哈!”
郑焰红傻眼了,万没想到从黎姿在云都露面,就搅得风云色变人人自危的局势,居然真的是如此简单!亏得赵慎三跟她两口子耽惊受怕的四处奔走,唯恐涉及到卢博文的地位。看来两人的心机跟这些英明睿智的老领导一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真的如同三岁幼儿了。
“爷爷,葛鹏的爷爷真能舍得拿孙子当诱饵?”郑焰红问道。
“唉!葛老也是万不得已呀!葛鹏幼年因为爷爷父亲工作忙碌,丢给他母亲一个人养大,个性就十分乖扈。大了之后不肯工作非要经商,又因为顺风顺水惯了,更学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居然连人事更替的事情都敢参与。葛老也是下了狠心,觉得不让他吃点苦头受点挫折,说不定以后还能闹出多大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