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我没找到你的杯子,所以就用了我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洗过了。”
温粟粟点点头,说了句她去收拾一下东西就走了。
邓进步有些匪夷所思,他没想到这搪瓷缸竟然是他家参谋长主动奉献出来的,一时之间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难道是参谋长被温粟粟的□□给骗过去了?就因为温粟粟给参谋长上了几次药?
不,参谋长决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骗的。
邓进步坚信,这或许只是参谋长的一种作战策略,毕竟参谋长是谁啊,他的学问可是十个他,一百个他都比不过的,能那么容易就被温粟粟给哄骗过去吗?
肯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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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孩子说的二兵、三兵也被送到卫生所了。
只不过二兵和三兵的症状和之前那个孩子的症状不太一样,那孩子是又拉又吐,这两个没拉没吐,就是说头晕,还一直在说胡话。
这也算是正常情况了,估计二兵和三兵吃的蘑菇比那个孩子要少,所以情况还没那么严重,目前应该是出现了幻觉,看到小人跳舞之类的画面了。
这种情况最好给孩子催吐,然后再输液。
一个人对付三个孩子,着实有点吃力,等到一切都忙好了之后,温粟粟舒出一口气,皱着眉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
她想起了她当初为什么学医,其实温粟粟自小就挺娇气的,因为长得好看,温妈妈也打算把温粟粟往舞蹈方面培养。温粟粟从小就是学舞蹈、声乐的,因此她的体态、气质方面都很好。
自从意识觉醒过来之后,不少人都发现温粟粟变了不少,但又不清楚到底哪里变了。其实就是她的气质发生了改变,再加上不再被迫降智,自然就讨喜多了。
而学医可以说的上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就是因为当时她小姨,也就是林静好的妈妈,总喜欢在她面前吹嘘自己女儿多厉害,在她妈面前说她女儿当护士又怎么怎么的……
其实就是初中毕业没考上市里的好高中,林家人又不愿意花钱托关系把林静好弄进去,干脆提议让林静好去读卫校,还能早早的出来工作。等温粟粟高中刚毕业,林静好就能工作给他们家挣钱了。
那时候的卫校可跟现在的卫校不一样,现在读书人少,高中毕业都是包分配的,卫校比高中的学历要高,也是包分配的,要不是当初温粟粟坚持要来兵团,她是可以进大医院的。
温粟粟当时才高中,被她说的心里烦,后来填志愿报专业的时候直接就选了医学专业。
心想你女儿不就是个护士么,那我就去学医,将来当医生,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学医并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当医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事后温粟粟不是没有后悔过。凭着她的那份娇气,早知道学医这么辛苦的话,她就不学了。
但也是因为学了医,她的性子也改了不少,慢慢变得没以前那么娇气了,毕竟医学生真的很忙很忙!!!
没想到她在二十一学的医,却来到七十年代做贡献了。
还有一点,她也是通过林静好没跟着来当卫生员得出结论,林静好没有穿书的。要是穿书了的话,林静好也能来当卫生员,就不会在明明嫌弃割麦子累的情况下,也不申请当卫生员,而是只能酸一酸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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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之后,准备去睡觉了。
其实她昨天就是在卫生所睡的,因为卫生所里有病人,她得值班。一般情况下,卫生所没人的话,她是可以不值班的。
卫生所的值班室有一张小床,小是对于温粟粟来说的,其实这个年头的床都只有一米左右,勘勘能睡个人,翻个身都怕从床上掉下去。她宿舍的那张床,也就这么点大。
温粟粟在心里头琢磨着,等过一阵子她非得把这些床都加宽,然后睡在上面多翻几个身不可。
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饶是有些认床,昨晚上到了半夜才睡着的温粟粟,今天一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她还做了个梦。
梦里,温粟粟还是站在那条‘死人河’边,表情绝望地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霍温南,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抽噎着说道:“霍温南,你今天要是敢不把你的内裤拿出来让我洗了,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表情是那样的决绝,声音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霍温南应当是怕她真的跳下去,上前好几步,想要劝她冷静。可是现在的她想洗内裤已经想红了眼,哪里还会听他讲那些有的没的?
她就像《情深深雨蒙蒙》里的依萍一样,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大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霍温南将头微垂,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叹了一口气,狠狠心回头朝一旁同样紧张的不得了,甚至跳起了芭蕾的邓进步说道:“唉,看来今天不让她洗我的内裤实在是不行了,进步,你回去一趟,把我存下来的那些内裤都拿过来,由她去吧。”
邓进步旋转的动作停了下来,咬住下唇,一脸的震惊:“参谋长,可是那些内裤都是你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啊……”
说完又狠狠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
接下来,画面一转,突然变成了东北的一个农村,录音机里还放着二人转,院子里,温粟粟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是一个大盆,装了一盆的水,旁边放满了内裤,温粟粟一边洗,一边乐。
甚至开始唱起了歌:“今儿个老百姓,真呀么真高兴……”
温粟粟从这个沙雕又智障的梦里抽离之后,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即使实在梦里的她,还是觉得内心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嘴里不停地说着:“我……我不要洗内裤……我不要洗内裤……”
听到这话,那道捡被子的人影动作顿了顿,嘴角抽搐了一下,终究还是将被子重新盖在了温粟粟的身上。
或许是睡的并不安稳,温粟粟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子,恰好压住了拿着被子的修长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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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军号声中醒来时,温粟粟已经记不起来昨晚上做了什么梦,只是觉得没有睡好,特别累,好像干了一晚上的活。
她手臂向上展开,伸了个懒腰。她每次睡醒的时候都会伸个懒腰,已经成了习惯,因为这样可舒服了,将眼睛慵懒的眯成缝,鼻子里轻声哼哼着,她自己尚未察觉,这在别人看来,却显得勾人。
刚伸完懒腰,温粟粟就看到了从病房里走出来的霍温南。
霍温南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这几天是可以休息的。但是他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良好习惯,所以起床号吹起的时候,也就是他起床的时候。
温粟粟抬头,跟霍温南的视线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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