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和空气对话般,自言自语。迷茫又无措。
纪温书走近才发现她的脸上有着几道干涸的泪痕。
他忍不住叹息。
他果然是那个劳碌的命,戚献仪是他责任,是她命里的克星,纪温书不能忍受她受到责难,可是却让她在敌国他乡备受摧残,这大概是他人生里最失败的时候。
“自然不是。”
他往外说了一句,“备水。”
蓝月端着金盆进来,无声息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纪温书抬手,让宽大的袖子往后面去,双手拿起帕子,浸在温水之中,拧干,往戚献仪枯坐的地方走过去。
他一边轻轻的擦拭着戚献仪的脸,一边开口说道:“你遭难时,他护你,你年少,发生了感情在所难免,你姿容出色,他动心理所应当。”
戚献仪愣着抬头看着他,他将她的脸蛋擦完,也没有看她,重新将帕子浸在水里,拧干,拿起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手指慢慢擦拭,仿佛对着珍贵的古董玉器一般。
“你们二人的相恋情理之中,更不用说还有两个孩子,感情自是深厚。”他将手帕放在一边,然后捏了捏她没剩多少肉的脸蛋,眼中流露出宠溺,微笑的看着她。
“我们的献仪小公主自然是想要谁就是谁了,谁要敢说什么,我第一个要打他板子。”
戚献仪正伤感着,听着这话却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阅哥哥……”她仿佛一瞬之间重回了那个年幼的时代,无忧无虑,无所牵挂。
她眼眶发红,撒娇般的伸出双手环抱住面前人的腰。
纪温书抬手摸了摸她顺滑黑亮的长发,时间仿若一如当初。
“我们的献仪公主想要什么都是可以的。不是你的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时的贪官污吏祸乱朝纲,通敌卖国,那时的皇帝也是比不过我们的献仪公主的,若不是如此,你也不用遭此罹难,也不用身负这本该皇室男子所当的重任。”他目光怜惜,嘴角始终微微的扬起,可浑身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