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频繁,朝堂之上又有奸臣当道,乌烟瘴气,哪有此时平静安稳的生活。
只是不知他为何此时突发此言,她向来不是那样自轻之人,况且面前的是与她从小一起的哥哥,说是亲如一家也不为过,她更不用遮掩自己了。
“如今如此生活,不仅有朕在,更是有时阅,纪家才是大周的中流砥柱。”
她放下茶杯,走到纪温书的身边,与纪温书并肩而立。她说的没有一点错,若不是纪家在朝堂之上和奸臣贼子虚与委蛇,若不是时阅不顾艰险,只凭着一个印记,远赴彝然,独自一人深入狼虎之地,也不能将她接回来,若不是他,她也不能凭借一女子之身稳坐皇位,她转头看向身侧的男子,露出动然之色,她的时阅哥哥,一直都很好。
纪温书今日却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他转身,看似平静,实则质问的开口对戚献仪道:“听闻陛下昨日收到了左将军的奏折,左将军自从上了战场,作战时次次传来捷报,大喜之后,往次奏折左将军请示陛下是否继续进攻时,陛下挥笔之后便快马加鞭的送往前线,为何此次却秘而不发三日之久?”纪温书的眼眸中锋芒毕现,直直的看着戚献仪,似乎没有得到答案不会罢休。
戚献仪听到这颇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声有些怔愣,随即心里有些发紧,她粲然一笑道:“丞相大人怎么会有如此之想。”她转身看着风光宜人的湖面,微微的眯起了双眼,继续说道:“此次比不得以往,朕秘而不发,且不动声色是因为此次是密令!”
她重重的咬着‘密令’两字,继而转身看向纪温书,“朕不知丞相从此处得来的消息,朕私以为此事不得宣扬才好。”
戚献仪这个陛下确实是做的十分之好,一瞬之间,她从一个被质问的角色,变成了站在上风的质问者。
纪温书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容貌绝色的女子,她看起来娇美面容似乎柔弱不堪,被缎带束着的腰肢仿若风过既折,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可他心里明白,她不再是那个惹人怜爱的小公主了。
即便此刻她有着私心,她是一个女子,但依旧是他过了。
纪温书退后一步,弯腰拱手谢罪,他双手抬起,宽阔的衣袖落下,一举一动都是名流雅士的风范,“是臣之过,因臣对彝然质子太过于关切,误了陛下的绸缪。”
戚献仪满意的笑了笑,转过身,没有接纪温书的话继续说道:“不知左震将军如何了,既然你已然知晓,便负责此次的粮草武器,切记,低调行事,一切皆从边疆附近的城池运送即可。”
“是,陛下。”纪温书低头应诺。
“一切都该结束了。”
戚献仪负手而立,风幽幽的掠过,她似是哀叹,似是惋惜,总之一切都消散在风中。
纪温书一人坐在石桌面前,自从戚献仪走后,他便怔坐着,他不知那时天真欢乐的小公主到如今深思谋略的陛下,这一切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是好的吧……
至少对于大周来说祥和了不少,彝然不过是强攻之弩,奸臣已除,朝堂清明肃然……
他的心不知为何颤了颤,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在朝堂之上,她娇小的身躯,冷漠的脸庞,手握快刀,即使她的手是颤抖的,但是她站在那个有恃无恐的人面前依旧镇定的……
然后白刀消失,血流喷涌而出,溅在她苍白的脸庞上面。
他一瞬间以为她要疯魔了,她做了什么?!
“你死的太容易了,不过,你放心,等一会会有很多人去陪着你,大人你定然不会寂寞。”
她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却依旧不放弃挣扎的人说,纪温书无力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