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若雪和小道士下了楼。
下楼后,却没看到杜春水。
小道士正心中欣喜时,忽听客栈外一片嘈杂。掌柜的急急出去一看,回来皱眉说道:“是狂龙帮的人。发了疯似的,在找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说是要抓杀害他们王堂主的凶手。”
穿白衣服的人?小道士和许若雪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用过中餐,回到房间时,白衣杜春水正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还潇洒从容地品着一杯茶。
小道士心中腹诽:我去,这房里的热水都是凉的,也不知他从那搞来的热茶。
“不错,杀了狂龙帮王堂主的白衣人,正是在下。”杜春水好整以暇地说道。
小道士怒了:“你早不杀,晚不杀,偏偏选在这时候杀,你安得什么心?哼,要你多闲事。”
杜春水正色说道:“小神仙,此言差矣!”
“狂龙帮自称霸江南武林以后,这些年来,越来越横行霸道,杀人越货、欺男霸女、灭人满门的事,还真真做了不少!江湖中现在谁人不知,这狂龙帮比黑道帮派还要更黑七分!”
小道士皱眉:“既然如此,江南的江湖道上,就没人敢管狂龙帮吗?”
杜春水叹道:“是不敢,更是不能!”
“四年前,衡山女侠王秋月路见不平,拔剑杀了三名光天化日之下,奸银良家妇女的狂龙帮帮众,激怒了狂龙帮。结果狂龙帮帮中高手尽数出动,生擒了王女侠。见王女侠生得美貌,那帮子畜生竟完全不给衡山派面子,竟是,那个了王女侠。王女侠受尽**,足足一个月后,才凄惨死去!”
“此事若得人神共愤,于是衡山派出动十六名高手,联手江湖名宿江南大侠李雄天,杀上狂龙帮。狂龙帮却矢口否认,拒不交出凶手。于是双方约战,一对一对决,直至一方高手尽没!”
“前十场,衡山派胜七场,斩杀狂龙帮七人,自己一死两伤。明显地,狂龙帮不是对手。而一旦帮中高手尽去,只剩下些普通帮众,又能顶得了什么用?”
“当时衡山派的人只以为大局已定,可谁都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衡山派十五名高手,便江南大侠李雄天,在一夜之间,悉数身死!”
“没人说得清他们是怎么死的。有人说是中毒死的,有人说是被数百弩箭射死的,还有人说是被鬼神害死的。总之,这么多高手,就在一夜之间,死尽死绝!”
“这一战之后,狂龙帮气势之盛,无人再能挡,无人再敢挡!于是眼看着狂龙帮为非作歹,将江南地界搞得乌烟瘴气,江湖中人却齐齐噤声,视而不见。”
小道士大怒:“江湖中人管不了,难道地方官府也管不了吗?任由着这帮家伙丧尽天良?”
杜春水摇头:“也管不了!”
“当年的江南大侠交游广泛,其女更是嫁进了户部主事张家。江南大侠无端惨死后,李家大怒,发动一切关系,上京状告狂龙帮。可没用,便是张家尽了力,这一状告上去后,还是无声无息,连半点水花都没打起。”
“后面不知何故,张家从此事中脱身而出。李家人无奈从临安返回。却不料在路上遇到歹徒劫杀,一行十数人,除张家长子外,其余竟皆惨死。那李家女更是裸死河中,据说,是被生生欺凌而死!于是这事,到此为此。他狂龙帮,依旧还是那个横行霸道、肆无忌惮的狂龙帮!”
小道士握紧拳手,恨恨说道:“这帮人,个个该杀,个个当杀!”
杜春水叹道:“是,这帮人个个该杀。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这帮人还活得好好的,逍遥的很。”
小道士冷声说道:“既然狂龙帮如此难缠,你又为什么非得要蹚这塘浑水?”
杜春水正色答道:“因为狂龙帮作恶太狠了,又嚣张的太久了。现在,是时候让这帮该死的家伙,去下地狱!”
“哦,你就不怕,被这塘浑水给淹死。”小道士冷笑道。
杜春水摇头:“我不怕,这不是有许女侠和小神仙在吗?”
小道士摇头:“我夫人纵是剑术通神,可一人一剑,能对付得了几个?至于我,役鬼一事毕竟有违天道,杀一些人我还承受得起。可狂龙帮帮众不止数百,真要将他们杀尽,这份天道报应,我消受不起。”
“我知你向来精明,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有所凭仗。说吧,你凭的是什么?”
杜春水鼓掌说道:“还是小神仙了解我。”
“我凭的是,狂龙帮现在看着是不可一世,可其实这一切不过是烈火烹油。他们已嚣张不了多久,倾覆必在明日!”
“既然现在有小神仙和许女侠出头,我自然要跟在两位身后摇旗呐喊,这样即可以行侠仗义,又能赚取些声名,我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