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瘪着嘴点点头,“唔”了一声。
跑到附近商场的洗手间里把脸清洗了一下,又找出假眼镜戴上,已经看不出哭过的样子。
此时接到了许良秘书打来的电话,说许书记点名问,我负责起草的一份目标考核工作的发言稿有了新思路没有不行的话就过去听他谈几点意见。
这是许良的谎言。我接着秘书的话说,正愁着呢,因为不太了解许书记对这类文字组织工作的要求标准,所以摸不准脉络啊,那现在,许书记能有时间接见一下小乔吗
秘书说,我请示一下的,稍等。
几分钟后,再次接到秘书电话,说让我尽快去市委,许书记下班后可以给我半个小时的交谈时间。
第一次去市委,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是大楼里不少房间还亮着灯,为人民服务的差事并不是外部传闻中所流传的那么光鲜、自在和轻松,,,
秘书将我带进许书记办公室后,我表现的拘谨而忐忑。
许良说,我跟小乔交流几句,你先下班吧。
秘书告退以后,我依然谨慎地站在会客区沙发前,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还是可以象在其他私密空间里那样,随意地凑过去傍到他身边
他坐在大椅子上,冲我招招手,“过来啊,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吃了你”
我凑了过去,站在他身边,想说,“您是一只病老虎了。”可是话没出口,眼泪先不争气地下来了。
他看我这样,笑了一下,把我揽到他腿上坐了,勾了一下我的鼻子,又用拇指抹着我脸上不断滚下的眼泪,“这么害怕了怕我死了”
我点点头,象小孩子一样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时候爸爸不怎么抱我,他只习惯闷着头干活,一向都是妈妈对着他又说又笑的,他只负责听着就好。对于早逝的爸爸,我是没有什么过多过暖的印象的。
而现在,我愿意让这个被我称呼为“许爸爸”的男人活到很老很老。就算我们并不会爱到老去。
他从抽屉里把医院的病历拿出来给我看,我看不懂那些片子,他指给我看,告诉我他脑子里瘤长的位置,并且把医生的话也转述给了我。
原来,他长的瘤并不是恶性的,但是位置却极其隐蔽复杂,根本没有办法实施手术。如果瘤子生长速度过快压迫到神经,各种不良症状会连锁出现,所以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