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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
你其实有点想给陆秋丞发发消息。
但你有些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把还不该在现在就说出口的话全部说完。
于是你纠结着，终究摁灭了手机，没有发出任何一条消息。
你告诉自己，再等一等。
等你纹上纹身，你要告诉他所有所有的事情。
包括回复记忆，包括你察觉到的他的爱意，以及你对于过去的诚恳道歉。
这一串字母要成为你的第一份致歉。
401
你仰躺在沙发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一切都快好起来了。
你想。
只是你的思绪还没来得及放空多久，门铃竟然响了。
你还有些纳闷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门。
接着就看见了迅速从你身边经过的管家。
他匆匆解释了一句，“是陆小小姐”，又加快脚步掠过你，直直走向大门开门去了。
你顿时坐直了身体，四肢因为紧张而僵硬。
402
你和陆秋丞的女儿。
你好像自上次离开医院之后就没再见过她几次。
大约因为她上的是寄宿学校，每周也就回家那么一次，所以你很少见到她。
更遑论就这样和她面对面撞见。
你有些微的拘束。
管家走出去几步之后，你索性也跟着起身，走向门边。
管家在开门的同时余光看见你，眼底似有讶异。
只不过他还是平静地开了门。
403
你看见了你和陆秋丞的女儿。
小姑娘才五岁年纪，扎着两个羊角辫，穿一身米色纱裙，一脸怯生生地看向了你。
你从正门口退开，给她让出一条道路来。
只不过她还是先犹豫地看了一眼管家，在管家的安慰下才迈出第一步。
你承认在她那一双神似陆秋丞的眼睛望向你的时候，你有一瞬间的心痛。
陆秋丞的眼里有刻意隐藏过的情绪，他不像你们的女儿这样好懂。
喜欢就是喜欢，犹豫就是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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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她经过你身侧的同时，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向你张开两只带着婴儿肥的肉手。
你有些受宠若惊地蹲下去，一把抱住了她。
她身上带着才从外边回来的寒意。
于是你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她在你怀里蹭了蹭，然后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妈妈”。
你呼吸一滞。
反应过来之后才重重地“嗯”了一声。
你也喊了一句“宝贝”，然后按捺住那点激动的心情，把她抱起来，然后向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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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乖顺地趴在你肩上，白嫩的手臂环住你的脖颈。
你听见她稚嫩的童音发问。
“妈妈今天好一点了吗？爸爸之前都让我不要打扰妈妈的......”
她在你肩上蹭了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鼻头一酸。
你讨厌的、你从不承认的女儿并不记恨你。
她反而关心着你。
你吸着鼻子，回应她说你好多了。
她似乎很高兴地“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四周。
“爸爸不在家吗？”
你神色一僵。
难不成往常女儿回来陆秋丞都是会在的？
那今天怎么不在了？
406
于是你只好向管家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管家十分默契地接过话头。
“爸爸今天可能要迟一点哦。乖宝贝应该先写一会作业，然后吃午餐，再午睡一小会，等到下午，爸爸就会出现啦。”
沉稳的男生有意扮作俏皮的模样哄着小姑娘。
而趴在你肩上的小姑娘泄气似的“哦”了一声，似乎因为这件事情有几分沮丧，却还是从你身上下来，抱着小书包往房间里走去了。
只不过临进房间前，她又忽然转过身来，找你招了招手，说了声“妈妈再见。”
你心口发涨，扯了个勉强的笑脸出来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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