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阴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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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丝冷风透过窗户印在眼皮上时,李晏睁开了眼睛,他的手臂微动了动却扑了个空,他模糊记得自己昏睡过去之前该是在梁玉笙怀中,但当他睁开眼睛时,侧空无一人只剩下身边的床褥上还有些微余温。李晏慌忙起身,但还没穿好鞋便看见了她在桌上留下的字条:“州府有异动,我去查探情况,晚归,勿要乱跑。”

李晏看了留信坐回桌边,他放下字条舒了口气,这是昨夜情事的反应才一齐涌上身子。李晏的腰腹一片酸胀软麻,让他几乎直不起身子,他用手按着自己的侧腰,蹙眉盯着干净的床褥,渐渐回想起昨夜那场旖旎又温柔的梦境。他以为自己早便坏掉了,却没想到被折辱凌虐数年的身子竟还能体会到鱼水之欢,而且居然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缺乏技巧的安抚,和荒唐又天真的言语,这事实简直讽刺的让人想笑。

“李晏往后你留在我身边,我想你将那些不好的事都忘掉,你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耳畔猝然回响起昨夜梁玉笙温柔的低语,李晏吸了口气,他眯起双目望向远处州府的方向。夏季的暴雨将至,厚重的阴云笼罩在城镇上空,天色昏暗压得人喘不过气,似乎预示着晦暗不明的前路。李晏以薄唇勾勒出冰冷的笑容,他从指尖凭空燃起火焰,那张字条在他手中燃为灰烬,昨夜的一切温情和眷恋随着那些黑色的纸灰消逝无踪。

他哪里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如今这一切不过是他达成目的之前,无聊的消遣罢了。

…………

虽然天色看上去随时都可能降下暴雨,但官府门口却被围的水泄不通,门口的衙役只说是逮到了做法害人的罪魁祸首,而被抓紧去的人自然是黄姑娘。白宥璃天还未亮时便匆忙来找梁玉笙,说是严老板家中那几房为着遗产争吵不休的妾室,一齐指证了黄姑娘,也不知那帮人抽得什么疯,平日里恨不得将对方都大卸八块,偏在弄死黄姑娘这件事上心齐得很。

这案子在城里很是受关注,于是附近乡邻都聚集到了府衙,众人人挤着人踮着脚往里头张望,看着堂下跪着的女人有人害怕有人嫌恶,还有人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面上眉飞色舞的。首座的官老爷将惊堂木一拍,众人安静下来,唯独黄姑娘被差役按着,嘴里不停念着她的孩子,仔细看过去她平日里不离身的那个稻草娃娃如今正在主簿的书案上。

“你得想帮法救她。”白宥璃一撇嘴,她拽着梁玉笙挤在凑热闹的人群中,闭了嘴用传音入密直接在她脑袋里狠狠的说。这群人让她厌烦的紧,若不是梁玉笙此时也在城中,她失手杀掉那么一两个都不足为奇。

梁玉笙明白她说到“救”自然不是简单将黄姑娘弄出官府这么简单,而是帮她洗清冤屈。白宥璃竟会对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此上心,这让她更加好奇这只狐狸没告诉她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在她询问之前,审讯便开始了。

“犯人黄氏你可知罪!”知府大人厉声喝道。

然而黄蔓却他的话充耳不闻,她神经质似的叨念着:“我……我的女儿,我的孩子……在哪?在哪!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大人这女人一定是在装疯,你快些让她还我夫君命来。”开口的是严有阆临盆在即的妾室,她挺着个大肚子,被一众家丁搀扶着,指着黄蔓声音尖锐,不知为何她望着那个可怜的疯女人时神色隐约带着恐惧。

门口有人小声附和:“这黄氏的女儿不是出生便死了,死胎!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她还宝贝着一定有古怪,我看最近城里的死人与她脱不开关系。”

“我听说了更不可怕的传言。”旁边有人神神秘秘的开口:“我听说那孩子不是死产,是被严家人拿去做了活祭,你看严家都生了五个女儿了,一个男孩都没有……”

“你在胡说什么,这等恶毒的巫蛊之术早便被官府严令禁止了。”有人在旁边堵住说话人的嘴,但梁玉笙却将这番话听进了耳朵里。

“他们说的活祭是怎么回事?”梁玉笙以心音问白宥璃,她盯着不远处哭闹尖叫的严府女眷们,神情很是严肃。

白宥璃却只白了她一眼嗤笑道:“我以为你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郁水城,这里以人为活祭的仪式可是屡禁不止,从内乱之时到如今都是如此,前阵子你门派中的人不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吗。”

“……”梁玉笙沉下面色,若是沈越活着,这些事她在来之前确实是该知道的,但来此地调查的弟子却死在青城山之中,大师兄拒绝告诉她这些事。夏日暴雨前的空气潮湿又压抑,不安的预感在梁玉笙心中散开,但眼下她得想办法帮助那个无辜的女人。

只是在梁玉笙相处办法之前,身边的狐狸却先她一步有了动作:“大人,我身边这位是青城山的坤道,她能解决这段时间城中妖邪作祟的问题,她就是为此而来的。”

在一众人都回头盯着梁玉笙的时候,她只想堵住身边这只臭狐狸的嘴。

…………

梁玉笙回到客栈的时候是三个人,准确说是两人一半妖一起的。在衙门里耽误了太久,瓢泼大雨落下来让三人的衣服湿了个彻底,不过也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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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进门之后李晏还未来得及递上毛巾,梁玉笙便以法术弄将三人都弄干了。

“主人她们?”李晏对着不算陌生的女人们眨了眨眼睛,并且不着痕迹的与白宥璃站开一点距离:“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半妖的狐狸和破庙中的疯女人,这样的组合太过奇怪,让他一时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哟,你果然闻起来还是很恶心,我收回上次的提议了,梁道长你若是想跟我换消息得拿别的……”白宥璃倒是十分自热的对李晏说出刺耳的话,只是这一次她还未说完便被梁玉笙用咒堵了口。

“闭嘴,他叫李晏,他有名字,也不是那种可以让你随意诋毁的人。”梁玉笙严肃的纠正她。

白宥璃瞪大眼睛看着梁,仿佛瞧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似的:“你居然维护他?这世上除了你师傅,你居然还会帮什么人说话?”不知为何就算她的两片嘴唇都被黏上了,屋子里依旧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李晏听了声音一哽:“主人……”

“这家伙居然脸红了?”白宥璃噗嗤一笑:“看来能入梁道长眼睛的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她像是话中有话,又像是意有所指,但李晏并不知晓两人认识的过往,所以并不清楚从一开始她对主人和自己若有若无的敌意究竟为何,但主人并不觉得她有危险,那么他便不会有任何异议。

“所以言归正传,你答应了知府大人五日内将案件调查清楚。”那咒术被白宥璃自行解开,她咂了下嘴:“你有头绪了?”她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梁玉笙恨不得眼刀子扎死她,分明是眼前这只狐狸以她的名义答应了官府的人,才能让黄氏免于被诬陷的堂审,至于为何官府会放任她们将人带出来,别以为她没看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迷神之术。而且这只狐狸的行为也反常的紧,她一方面咬定黄氏无辜,极力想要救助她,另一方面却又拒绝告诉梁玉笙她究竟知晓什么,如此肯定眼前的疯女人与此事无关,况且就像梁玉笙对李晏的关心十分稀罕一样,这是狐狸对于这个陌生的女人投注的精力和心思也足以让人觉得异样。

“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梁玉笙吐了口气,这个人和这件事她是要管的,但她拒绝被一只狡猾的狐狸牵着鼻子走:“不然我就将你们两个人都赶出去,她由你照顾。”

“你可是个修道之人,该有一颗仁慈之心,你忍心把这么可怜的一个女人丢给我照顾?”白宥璃装模作样的嚷着:“要是你那个老好人师傅,就算知道我实在给他下套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进来的。”

梁玉笙不说话,只是看着狐狸夸张的演技。她知道一开始白宥璃是半点都不想让她得到关于真相的消息的,但她也许是又知道了什么事,或是事情变化的太快,让她不得不将黄蔓交托给她。

白宥璃一串话像是对着空气再说,梁玉笙半点反应都没有,倒是李晏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主人的袖子,梁玉笙叹了口气:“我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女人,还有在官府你同我说过的活祭。”

白宥璃收敛起夸张的表情,她看了一眼安静坐在角落里的女人,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今日雨下的太大了,活祭的地方等放晴之后我带你去。”说完她便走到门口推门出了去,将黄蔓留在了房间里。

“哎,主人您不让她留下吗?”李晏看着人消失在门口提醒梁玉笙。

梁玉笙摇了摇头:“她想去哪里是我不该管。”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雷雨云遮蔽了天空,明明是白天看上去也同日暮一般。事情发展至此,原先来到这里的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疑点越来越多,而目前为止掌握了所有经过的女人,却和昨日一样心无旁骛的哄着怀中的破娃娃,对于周围的人和事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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