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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立刻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天下榜。
只写了前十。
没错啊。
又是一会儿，她瞠目结舌：“靠……这么厉害啊？”
天下前十！！
哇塞这是只有在话本子里才能看见的人物！
顾瑶不敢相信：“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啊。”
张先生欣赏了一下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将那张天下榜往人眼前又推了推：“快些猜。”
张景潇这么穷，肯定是需要来钱快的。
顾瑶一拍脑袋：“丐帮帮主！”
张景潇一眼看穿了顾瑶的心路历程，幽声道：“比我有钱。”
顾瑶再拍脑袋：“傲世龙霸天！气质！”
张景潇：“赵铁柱。”
顾瑶：“……为什么他是金色的。”
张景潇：“要钱。我抠。”
顾瑶还拍脑袋：“千面狐，一听就知道易容贼好！”
张景潇：“我徒弟。”
他忍不住骂：“上面不是有名字么？你怎么回事？”
顾瑶开始胡乱猜了：“师见鹿？”
张景潇：“女的。”
顾瑶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天下第一？”
张景潇：“你再骂？”
那就是不配了。
顾瑶觉得自己有点狭隘，师父的排名为什么一定比徒弟高呢？她笃定道：“魔教教主，神秘！”
张景潇忽地冷笑了一下。
他反问道：“你觉得日月神教教主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顾瑶立刻把自己在话本子上看到的概括了一下：“阴柔邪魅神秘潇洒！张先生你最棒了！”
张景潇却摇了摇头，平铺直叙道：“小王爷，你记住，不论那位外表表现如何，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
“疯子。”
顾瑶：“啊？所以你不是啊？”
张景潇声音缥缈：“你没发现其实我存在感很低么？”
“小王爷，”这一声唤得顾瑶直起鸡皮疙瘩，张景潇幽幽问道，“你觉得暗楼首席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顾瑶高兴地说：“冷血无情忠犬系！我超爱的！”
张景潇含笑道：“小王爷阅历真丰富。”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顾瑶就见眼前一抹白划过。
人没了。
见此情景，顾瑶也反应过来了。
良久，她摸摸纸面，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嘀咕道：“猜错就猜错，内涵我干嘛？”
随即，她挠挠头，从书房里翻出本春红榜单新列出的书单，照着上边又找到《捡到一个暗楼首席》，默默翻了两页，最后合上了书本。
好在人长得还不错，可以代入。
不对。
她到现在也没看见过张景潇的面容，虽然那个下颔着实引人注目，却也不一定是他的真容。
顾瑶叹道：“冷血无情忠犬系变成穷鬼抠门精。幻灭了啊。”
一条纸带飘到了她面前。
顾瑶抬起手，从额头上摘下纸带，定睛一看：
朋友，我还在。：）
顾瑶连忙道歉：“朋友！我不是故意的！”
又是一条纸带飘下：
骗你的。
猜猜也知道这小王爷会说什么。
顾瑶：“……”
永安王震怒。
可恶！耍我！
你完了！
家宴。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雕栏画栋，朱墙绿瓦。满天孔明灯为帝王祈福，宫内琉璃盏若地上星河，宫女挑灯静候，筝明笛乐绕梁不绝，香粉胭脂清淡飘雅。社稷塔塔顶搭起一座遮天蔽日，山大般的先祖像，比明月更近。
在先祖的瞩目下，随着一声“开宴——”，歌舞升平，喧嚣渐起。
“快些快些，都磨蹭什么！”
“姑姑莫急呢！”
“本公主就说那晋顺王晦气，害得我的公主府也给老天爷劈了那么多下！”
“别这么说呀，毕竟是你弟弟。”
“谁是我弟弟？我早觉得他不是了……”
“闲华公主恭喜呀，你这怀的一定是个大胖小子！”
“是个女孩子我也喜欢的。”
“太子殿下，永安王爷，请——”
顾瑶绕过周遭喧哗，来到了后方的坤宁宫。
她身旁有一位眉清目秀，却极其不惹眼的侍女。
顾瑶蹙眉，道：“先前让你带的东西呢？”
侍女慌忙跪下，嗓音清甜：“禀告王爷，似乎是丢前殿了。”
顾瑶轻飘飘地踹了“她”一脚，语气不满：“还不快去？”
侍女应是，拿了永安王的腰牌，顺从地离开了。
太子顾丹驻足，眉心微颦，淡淡睨了眼永安王。旋即，他并未说什么，而是径直踏入坤
', ' ')('宁宫。
坤宁宫内寂静非常，突兀地发出一声巨响。
皇后直接将桌案踹翻，满地奏折参差不齐，红蔻染指的手直接拔了狼毫朱笔的笔头，狠狠地砸在地面。
“屁大点事也敢来烦本宫！没钱没钱，没钱就去找啊！！”
“把他们这些吃干饭的该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本宫不信还会没钱？！！”
早已倒地的桌案又被皇后一脚踹到了门口，直飞向顾丹。
顾丹面不改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桌案摔在玉石板上，两相破裂。
皇后满手朱砂，艳丽的面目微微扭曲。
她看了过来，神情稍微平缓了些，虽看着顾丹，开口却是问的许公公：
“这宫宴是谁办的。”
许公公垂拱道：“珍贵妃。”
“吵死了！！”
皇后的金缕鞋踩在笔头上，狠狠碾磨。
“她倒是生了个好儿子，派去治黄河的人把我的国库都快给治没了！还搞一出不见踪影，追责都找不到人！她竟还有心情在宫宴里铺张浪费谄媚皇上？”
皇后柔柔地说：“……她不会还以为自己能翻身吧？”
皇后笑出了声，笑声愈发放肆，更是前仰后翻。
顾瑶笔直地站在顾丹身边，眼观鼻鼻观心，脚尖试探着踢了踢那个案几。她发誓她没有用力，结果那缝隙直接开裂，碎成了一块一块。
顾瑶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质量好差哦。”
顾丹补充：“是母后生气了。”
顾瑶庆幸道：“幸好皇兄躲过去了，不然我就要被迫继位惹。”
余光瞄到顾丹冷冰冰的眼眸，顾瑶立刻说：“我都不能想象失去皇兄我会怎么样，皇兄我真的好爱你。”
这一句话过于不走心，导致语气平若棒槌。
但顾丹偏偏自身语气就十分板平，听了顾瑶的话，他眸光便一动。
顾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神情姿态都毫无变化的太子殿下身上，瞧出他的一分冷漠两分薄凉三分满意四分害羞。
得出结论：她十分需要重学算数。
“进来吧。”
宫内的事物已经重新摆放好，皇后瘫在软榻上喝茶。
顾瑶：“母后你是骂渴了嘛？”
皇后瞪她一眼：“你闭嘴！”
顾瑶怂巴巴地闭嘴了。
皇后数落她：“小时候多可爱一个孩子，怎么越长越歪了？你瞧瞧你，浑身上下没一个正形，能不能学一学你皇兄？”
学、学不来。
会憋死的。
顾瑶委屈，但是不敢说。
“还有你，顾丹。”皇后抿了口茶，眯了眯眼，“听说你从你弟弟那里抢了个女人？”
顾瑶吃惊：“啊？”
皇后将茶水往旁边一递：“你别一副惊讶的模样，这宫里都快传遍了。”
许公公接过茶水，道：“太子，王爷，这几日贵妃娘娘来请安，全拿这事刺我们娘娘啊。快跟娘娘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冷哼：“有什么好解释的，一个两个没见过女人？我也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左右我说了你们也不会听。”
顾瑶：“其实……”
“我不听你这个滑头瞎扯。顾丹，虽说爱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但是你仗势抢人，还从你弟弟那里抢，不论如何都是有错在先。”
皇后沉吟片刻，道：“要不你们三人行吧。”
顾瑶：“……”
顾丹：“……”
“只要那姑娘愿意，你们一同也无妨。不过嫡庶长幼有尊卑，子嗣不可混淆。你操前边，让顾瑶操后边，或者玩玩嘴儿。”
“你既然给人家封了昭仪，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也知道你的性子，多半不愿意同人分享。好好想想吧。”
想什么啊！顾瑶连忙辟谣道：“母后你搞错了，那个昭仪是我和皇兄闹着玩呢！”
“是我随手画的一个画像，皇兄封妃的时候给那个画像封了个昭仪，没别的了。”
皇后气笑了：“你们真是！——胡闹！”
顾瑶可怜兮兮地求情：“母后，害你丢面子了，都是永安不好，你骂永安不要骂皇兄。”
皇后在顾瑶额心处弹了一记，瞧这家伙龇牙咧嘴装模作样，好笑道：“难怪虞漱玉说顾丹是个闷骚，我以往还不信，没想到真是。还陪着你这个小混球一起胡闹。”
顾丹道：“儿臣知错。”
皇后笑道：“错什么了？没错的。玩便玩吧，我只怕你们哪日见了面，没了想玩的心。”
“诶？”皇后回想起来，“那昭仪的位置岂不是没人了？你那个表妹，宋什么？就是宋时清的妹妹。”
顾瑶：“宋丽红。”
皇后点头：“对对对，宋丽红。她要进东宫的吧，这个位置给她好了，给宗室一个面子。也别拖着，别让她有机会
', ' ')('嫁给顾晨。四皇子的事，终归是夜长梦多。”
顾丹淡然：“我明日便派人接她。”
皇后思?片刻，嘱咐道：“明日先送走你弟弟，那时宋时清还没上路，你亲自去见，让宋时清把他妹妹送到你府上。”
顾丹：“是。”
顾瑶忧虑道：“我不想离京嘛……”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打断了顾瑶的话语。
她猛地回头，颇有预感：“怎么了？”
首领的侍卫禀告：“珍贵妃遇刺，我们奉命前来守卫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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