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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钟苏曼云刚起来准备早餐，就看见自己孙女已经洗漱完穿好大衣打算出门了。
“不再多待一会儿？这么早就要回去了？”老人慈祥的脸上多了几分疑惑，这孩子，元旦节呢，大清早急吼吼地往回赶，过个节都不安生。
黎之容拢了一把鬓侧的碎发，扣上领口最后一颗扣子，冲苏曼云露出了个浅淡里又带着讨好的微笑：“奶奶，明天就要考试呢，我赶回去复习，书本啥的都没带过来。”
当然不仅仅只有这个原因，复习只是一小部分，她该学的都学会了，主要还是心里惦记着人。
昨晚跟顾修明打视频电话玩闹得挺晚了，他也给累着了，她早上一向是这个点就醒了，想了想顾修明，怎么都睡不着了，干脆就起身打算去他那边。
如果赶得巧的话，说不定美人教授刚好起床，她还能再讨巧卖乖跟他温存。
说来也奇怪，从前没觉得不在他身边的日子这么难过，她现在急切地连一个晚上都熬不过去，好像一定要早上睁开眼他就在身边，才会觉得心满意足一般。
“去吧去吧，看把你给急的，期末好好考啊。”苏曼云笑了起来，冲黎之容挥了挥手，得亏是现在学业重了能管住她，不然这玩性大的孙女还不得上天了。
苏念起得晚一点，出来吃饭的时候就发现表姐不在，歪了歪头：“奶奶，容容姐呢？”
苏曼云指了指门口：“喏，七点多钟就跑了，赶早班地铁去了，说是快期末考了，急着回去复习。”
“呀，早知道容容姐早上就走，我就跟她一起了，我也急着回去复习呢。”
苏念说着，吃饭的速度都快了几分，风卷残云地吃完，收拾好就打算迈步出门。
卷王表姐都回去复习去了，她怎么能落下呢，医学院的专业课考试也太多了点，她也该再去看一遍课本加深记忆为妙。
容容姐看着玩性大不着调，卷起来也是格外狠，B大电子信息保研的，导师还是电院的老院长，不称她一句卷中之王都对不起这个名额。
黎之容时间确实赶得挺巧的，早班地铁没多少人，从这边的城区到B大所在的城区将近两个小时，九点钟开门的时候，顾修明也才刚起来。
“嗯，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顾修明有些错愕地看着黎之容，她周身泛着寒气，戴着口罩，呼出的热气在纤长的睫毛上氤氲出了小水滴，扑闪的时候颇有种晶莹感。
“怎么没有戴围巾呢？”顾修明的掌心是温热的，覆上她冰冷的脖颈之间的时候，他都被冷得轻颤了一下。
黎之容握住了顾修明的手，另一只手兀自从上到下解开扣子，笑着说道：“别冷着你了，我本来也没有戴围巾的习惯。”
说着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一边，等身上的冷气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把顾修明抱到了怀里。
“可别告诉我你来这么早就是为了抱我。”顾修明任由女孩抱着他，之容埋在他的颈侧，温热的鼻息和发梢残存的冷冽气息混合在一起，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收得很紧，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他们差不多高，之容的身体重量几乎都压了过来，这个拥抱似乎是带着丰沛的情绪的。
“我要说就是这样呢。”黎之容在他耳边轻叹了一句，清透磁性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委屈巴巴的感觉。
想见你，跨年本来就该一起过的，抱习惯了怀中人，这具温热玲珑的身躯陡然不在怀里，早上起来看不到这张温和俊美的面容，她连心里都觉得是空落的。
已经离不开修明了啊，除了上课上班等不可抗力因素，其他时候都想跟他在一起。
顾修明闻言，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抬起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那就抱吧，容容想怎样都可以。”
“唔……”
话音才落，就被噙住了唇瓣，唇舌相缠，好像要把彼此胸腔内的氧气都消耗殆尽一般，连亲吻里都带着焦灼和急切。
黎之容抱着抱着，手就伸进顾修明宽松的家居服里了，在腰侧细滑的肌肤处流连，她还记得他昨晚腰疼，温热的掌心覆在腰间，缓慢地按摩着。
本来是很正常的按摩，只是掌心下的腰线实在过于流畅细滑，顾修明的身体对她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几乎是不自控地，手就探了进去，在挺翘饱满的臀肉上揉捏，指尖也抵在了微微瑟缩着的紧闭穴口。
顾修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顿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制止她的动作，昨晚才跟她视频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最近比较忙，连早起的习惯都坚持不住了，今天起得迟也没缓过劲来，腰部又酸又痛，是断然承受不住再泄身的。更何况，之容明天就要考试了，考前的性事会消耗精力和体力，也很容易打乱心态。
“好啦，考试周，忍一忍吧，别消耗太多精力，安心备考，好不好？”察觉到了臀间作乱的手指都快探进穴口了，顾修明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黎之容顿了一下，乖乖收回了手，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惋惜这一周都碰不了他了，转为抱着腰
', ' ')('撒娇道：“好吧，那修明期末结束要记得补偿我。”
顾修明微微一笑，桃花眼弯出了好看的弧度，看着那双耷拉下来的凌厉眉眼，主动献了一吻：“好，我答应你。”
黎之容这才心满意足地在他颈侧蹭了蹭，松开了手。
黎之容倒没想到会在自己专业课考试的考场上看到顾修明。
她刚进门就看到了那站在讲台前身形修长挺拔、矜贵俊美的顾教授，侧颜沉静又美好，他在整理试卷，距离开考还有十五分钟，教室的投屏上放着座位安排表，她凝眸看了一眼，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顾修明也看到她了，距离隔得有点远，面容冷淡眉峰微蹙的女学生转着笔，看到他的视线移了过来，面色顿时就软和了，挑眉笑了笑，口型似乎是叫了一声“修明”。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堂考试的监考人好像不是修明呀，医学院跟其他学院不一样，他们都是监考自己学院的考试的。
题答完以后，黎之容看了一眼，距离限定交卷时间还差十分钟，她就干脆抬起眼眸，看向了站在讲台前的人。
没人规定答完不能看监考老师不是？自然是看得心安理得了。
顾修明被那道灼灼的目光盯得有点害羞，微微侧过了头，后半段时间他基本就不向她的方向看了，颇有几分羞怯又局促之感。
考完试交了卷，黎之容正打算出门，就看到了巡考官进来，恰好是她的导师，这是最后一堂考，巡考官大概是来帮忙清点试卷的。
黎之容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哦吼，这世界真巧，巡考官是她的导师，看起来跟修明的关系还不错呀。
“修明，电院有几个老师外出交流了，人手不够，倒麻烦你临时过来帮我监考了。”
陈如璋一边帮忙收试卷，一边笑呵呵地跟顾修明说道，电院学生多，考试安排了的考场不少，他们把本院老师安排过来发现还缺了人手，不得不从别的学院借老师过来。
顾修明微微一笑，他跟陈如璋算是忘年交，虽然不是同专业，却因为学科交叉研究有过学术交流，再加上陈母是帕金森病，经常来华仁治疗，他作为神外的主任医师，又是陈母的主治医生，一来二去，跟陈如璋的关系就更熟了。
“没关系，我今天正好没有排班。”
“正好是最后一堂考试结束了，晚上有事吗，请你一起吃顿饭。”陈如璋开口问道，修明帮了他不少忙，之前一直说要请客吃饭，总是约不到合适的时间。
“当然可以。”顾修明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巧，容容晚上要跟她表妹出去玩，老院长这约饭的时间赶得真凑巧。
黎之容索性站在了陆陆续续出门的学生队伍最后面，饶有兴致地远远看他们交谈。
有种学术壁垒破了的感觉，一个是自己老师，另外一个是自己的男朋友兼临时监考人。
黎之容突然就有些愣神。
顾修明是真正天纵奇才的天之骄子，是讲台上温润俊雅的教授，是手术台前技术精湛的外科医生，是与她上了年纪的德高望重老教授平辈相交谈笑风生的杰出青年学者，那张俊美的面容与夜晚他在自己身下予取予求的潮红面容重合之际，又有种恍惚感。
那是顾修明，他是……真正的天骄。
哪怕会在她身下哭泣求饶，他也还是那个年少成名的天之骄子，是真正的高岭之花。
或许是他太过温和亲切而没有距离感，对她太过宠溺纵容而毫无拒绝，她很少能意识到，他其实真的是B大学生口中的高岭之花。
跟陈如璋一起出去时，顾修明微微转过头看向了黎之容，教室里学生差不多走光了，她好像是刻意要等等他一般，走路的脚步都比平时慢了不少。
换做之前，她可能就提前交卷走了。
仅仅是一个眼神，黎之容就明白了顾修明的意思，冲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转身从教室后门离开。
“容容姐，考试周结束啦！答应好今晚去看电影哦！”电话那头小姑娘欢快活泼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校门口等你，动作快点。”黎之容甩了甩手里的笔袋，长腿一迈，往校门口走去。
“好的好的，我把东西放下就来！”苏念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哒哒哒地往宿舍楼跑，把考试用具全都放下这才往校门口跑过来。
小姑娘跑过来的时候脸被热气蒸得通红，羽绒服的衣领高高拉起，她就差没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了。
黎之容看着她略显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又把苏念的衣领整理了一下:“着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等你。”
虽然是在整理小姑娘的衣领，目光却落在了其他地方。
苏念不解地顺着表姐的目光往那个方向看了看。
嗯？那不是顾教授吗，另外一个瞧着也是学校的教授，这个点，应该是刚监考完收卷出来。
“表姐在看顾教授？”
“嗯，最后一堂是他监考。”黎之容也没反驳，答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 ' ')('“哦吼，真巧，早上顾教授也监考我呢，我跟你讲，我就坐在第二排边上，他还看到了我的答卷，嘤，我今天在顾教授面前丢人现眼了……”
一说到这个，苏念话匣子就收不住了，挽着表姐的胳膊跟她碎碎念，她早上两个小时考的内科学，B大医学院的卷子一向出得刁钻，她在考场上焦头烂额的状态属实是在仰慕的顾教授面前丢人了。
“顾教授不会觉得我笨吧……要是去华仁实习不能跟着他学习，我真的会难过诶……”苏念一边跟黎之容碎碎念，一边担心道。
寒假实习是个很好的机会，虽然要各科轮转，也不一定能一直跟着一位医生学习，可是第一个轮转科室她就想去神外诶。
黎之容微笑，摸了摸她的发顶:“放心，不会的，你不用担心。”
陈如璋既是请客，只叫顾修明一人带不起场子来，就顺带叫了几个相熟的同事，大家喝了好几圈酒，没想到最后清醒的就剩下顾修明了。
顾修明也没想到自己酒量居然是一众B大教授中最好的，不得不叫了车又通知这几个教授带的学生把他们送回去。
之容已经在外面不远处等他了。
“都送回去啦？”黎之容微微挑眉，拢了拢他的衣领，又帮忙把围巾围好，这才牵住了顾修明的手。
“嗯，倒是麻烦他们带的学生了。”
刚考完试还要把导师送回家，研究生是挺不容易的。
顾修明微微叹了口气，呼出的白气在冬夜的冷寂里氤氲开来，他身上还残存着浓重的酒气，意识倒是清醒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酒意的薄粉色从脸颊和唇瓣上泛了上来，莫名媚意横生，勾人得紧。
黎之容牵着他的手就改成了搂肩，看修明的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就怕风一吹酒意上来，把本来清醒的人都给吹醉了。
“放心，我没事。”顾修明笑了起来，轻轻握住了搭在肩上的手。
“酒量好也经不起这么喝呢，注意胃吧，之前不是说胃不好吗。”黎之容轻嗯了一声，搂着顾修明肩膀的手没有放下，这样也能让他更暖和点。
“这两年胃好多了，也不常喝的，之容不用担心。”顾修明心里一暖，凑近她耳边，在脸颊处印下了一个带着酒意的吻。
香城的灯火依然把城市照得恍若白昼，过往车辆流泻的辉光与路灯相互映照，B大在中心城区，这里的繁华大概是香城最绚烂的。
不过，她的修明比香城的万家灯火更耀眼动人。
“我可以在这里吻你吗？”
黎之容微微侧目，这里是，人民广场，最市中心的位置，旁边就是夜景喷泉和被皑皑白雪覆盖的绿化带。
顾修明闻言，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勾起，卧蚕弯出了好看的弧度，带笑的眉眼在灯火下显得更加明艳，薄唇微启，似乎是在邀请她。
“当然可以。”
黎之容凑近，吻住了那樱粉色的唇瓣，清冽醇厚的酒香在他们舌尖绽开，似乎有些苦，但更多的是甜。
好想向冬夜里的人民广场，还有路过这里的所有人们宣告我热烈的感情。
如果可以，想向全世界宣告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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