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他才发现,折腾了那么多事,没有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目标,反倒让自己过得越来越凄惨。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费尽心机接近殷泉,促成殷泉和阚渊呈的感情。不就是想借他们为跳板进入上流圈子吗?
是,他是利用阚渊呈。
但他对阚渊呈的关心,对他的在乎也是真的啊。阚渊呈苦闷烦躁时,都是他开解他。
他凭什么一脚把他蹬开??
还有殷泉,他不嫌弃他这样晦气的病秧子,苦心跟他做朋友。又把自己喜欢的人让给他。他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让阚渊呈不再理他。
还好他留了一手,每次跟他喝茶时,就在里面加磨成粉末状的半月莲,
虽然见效慢了点。
但是,只要殷泉一死,他依然是赢家,他是不会输的。
保姆做好饭,从厨房出来就撞上拿着美工刀划人偶的薄扬,他嘴角挂着古怪的笑,眼神狂乱,划一刀就冷笑一声。
渗人得慌!
她哆嗦着,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那个……薄先生,汤炖好了,现在喝吗?我给你盛。”
薄扬缓缓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他虽然笑着,但眼底疯意尚存,他将手里的人偶和刀片重重仍在地上,神经质的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周姐,坐下聊啊。”
保姆心跳停了一秒,完全是被他给吓的。造孽哦,自从出了院,薄先生仿佛从躁郁症进化成了疯子,尤其是大半夜时不开灯,坐在客厅嘀嘀咕咕……
把她给吓得精神都快衰竭了。
“嗯?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人!”“杀人”两个字,他语气偏重,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
把周姐盯得直想拔腿就跑!
她腿发软,慢吞吞坐下:“薄先生……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如果,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薄先生尽管提出来,我改。”
薄扬挑起眉,无辜道:“周姐,瞧你吓的。”他顿了顿,一脸苦恼:“你也看到了,子明不会哭不会闹,医生说暂时查不出什么来,但是我还是怕……”
保姆周姐一头雾水。
但紧绷着的面庞也流落出一丝同情。
她也是当过妈的,其实不是冷血到底的人。
上次在医院忍不住刺激薄扬,是因为薄扬太过分,不把她当人看。想骂就骂,扔东西砸人更是常事。
这会儿见他意志消沉,想到屋里那可能变脑瘫的孩子,又觉得他可怜得很。
“薄先生,子明也有可能只是乖巧懂事,会体谅爸爸而已,医生不是也说了,暂时没法确定吗?”
“你放宽心。”
薄扬眨了下眼,泪水从眼角滑过,他苦涩地笑了笑,摇头:“子明是这个样子,我又不能再生了,闻家也不愿意认我们父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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