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掩在斗篷下的眼睛翻了个白眼,“香儿姑娘不必记挂,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效忠天君,自然也会效忠您。您快走吧,再晚守兵回来发现就走不了啦!”
“好,你自己也多保重,千万不要被白月那个贱人给抓住了。”玉香叮嘱完一句,拿着兰芝给的通行符令,踉踉跄跄地消失在了南天门。
看着玉香终于逃出生天,兰芝又生气又不屑,拉下帽檐冷笑了两声,“呸!就凭你这蠢货,也配跟我们娘娘斗!”
回到月宫,兰芝向白月禀报,一切安排妥当,玉香没有任何怀疑,怀着对轩辕霆的感动不舍逃去了凡间。
“嗯。”白月笑笑点头,“这事你办得不错。”
兰芝得到娘娘的夸奖,非常开心,笑得眉眼弯弯。
可是她想到一事,担忧道,“娘娘,我们放走了玉香,处诛魂刑时必然会被司法仙君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
白月早有对策,她笃定一笑,“放心,本宫自有办法让谢执闭嘴。”
“嗯。”兰芝崇拜地看着白月,娘娘总是什么办法都有!什么都难不倒她!
而后的三日白月就在月宫修养,对天宫的沸沸扬扬一概不予理会。
到了第三日,在各种灵丹妙药的加持下,白月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她仍旧没有卸下‘虚弱的病伤妆’,因为她还一场戏没有演完。
这日,她早早便命人去司法神殿将谢执请了过来。
没过多久,谢执就来到了月宫。
他仍旧是一袭儒雅月衣沉稳不乱,让白月看着赏心悦目。
“天后娘娘。”谢执揖手行礼。
白月坐在月殿珠帘屏风后的凤座上,清凌的声音平静问,“谢执,你怕吗。”
谢执一顿,“臣不知娘娘所问何事。”
“本宫将玉香放走了。”
谢执沉默良久,回道:“臣知道。”
白月挑眉:“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谢执:“是。”
三日前夜,从兰芝乔装潜入锁魂天牢开始谢执就已经知道了,甚至……在更早之前,白月亲自进入锁魂天牢,谢执也是知道的。
他是司法仙君,锁魂天牢是他的管辖范围,风吹草动怎么可能避得过他的耳目。
白月笑了起来,是真心地笑,她起身,掀开珠帘走下凤座。
在与谢执一步之遥距离停下,与他四目平视。
这次谢执没有避开视线,他抬起眼眸,缓缓看着白月。
她在笑,笑得明艳逼人,伤势未愈的她脸色仍旧有些苍白,但那嫣润唇瓣却红得发光,乌发衬得修长玉颈白皙刺目,黑曜美眸闪着神韵灵光,红唇微勾,像只狡黠的狐狸。
调皮又顽劣。
谢执又看到了她这样的笑,不自觉抿了抿唇角,沉静的眸子也里透出一抹不易觉察地笑意。
白月眉眼一弯,“就说玉香偷了轩辕霆的令牌逃走了,你说好不好呀?”
谢执被那笑容晃了眼,倏然垂下眼帘,“玉香逃走,娘娘只会养虎为患。”
白月慢吞吞围着谢执转了一圈,一边打量一边笑吟吟盯着他看,看得谢执浑身不自在起来。
等到他耳根再次隐隐发红,白月才再次在他面前顿足,歪头看着谢执,促狭一笑:“只要司法仙君支持本宫,养虎为患我也不怕呀。”
谢执不知想到什么,无奈叹了口气,“娘娘做事一向自有定见,臣就是想劝恐也劝不住。”
“那你不怕吗?”
“怕什么?”
“玉香逃跑,不能量刑执法,天臣们会诟病于你,损你法神权威,你怕吗?”
谢执儒雅的眸子看着白月,“法条虽是同来规束神祇的,但却不是要神祇活在法条的框缚下食古不化。这个道理,还是娘娘教会臣的。”
白月抚掌激赞:“谢司法,真是孺子可教!”
谢执低头:“娘娘,臣告退了。”
转身走了几步,听见白月在后面出声叫住他,“谢执。”
谢执回头。
“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很好看啊。”白月朝他扬了扬下巴,“别老板着个脸了。”
谢执有些局促地抿唇,白月还以为他又要落荒而逃,没想到他迟疑半会儿,竟然回了句,“多谢娘娘提醒,往后谢执会多笑的。”
哟,没想到这人终于有一天也敢正面应对她的调戏了,难得啊。
……
妖界大战刚刚平叛,又紧接着是天君的禁忌不伦曝光,触犯天条施罚雷刑,这一波接一波的巨浪拍得整个天庭的神官们至今回不过神来。
但经过三日的消化后,整个天庭又从一种空前的热议沸腾里突然陷入群臣无首的茫然。
天君被罚下凡入世轮回了,天后娘娘重伤未愈还在月宫养伤,现在的天宫,竟是没有一个主心骨。
虽然每一个神衔都各司其职互不相干,但没有了凝聚人心的主心骨,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