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因为一点价码之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落了面子。
“啊…八千两……”老鸨快要激动得晕过去了。
轩辕霆荣辱不惊站在台上,骄傲的下巴一抬,双眼朝四周的臭男人们轻轻放电,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
当真配得上‘人间尤物’四个大字。
坐在一楼大堂的齐麟见到天君这般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作态,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
老鸨期待地环视全场,“各位爷,八千两还有没有再加的?!我们婷婷多才多艺,娇媚可人,她可远远不止这点身价啊!”
“八千零一钱。”二楼某处,那个懒散嚣张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万两!”螭吻有些恼怒了。
“一万零一钱。”那声音仍旧漫不经心。
楼中众人此刻已经换成了围观看戏的表情,随着楼上两位神秘贵客的加价,不约而同左右转头去看,纷纷猜着那两个雅间里坐着的究竟的何方神圣。
白月端着茶杯坐在窗下,小土狗趴在她脚下津津有味地啃着烤鸡,她嘴角噙着懒笑,悠闲地欣赏这场属于轩辕霆的花魁初夜争夺大戏。
螭吻起身走到窗前,不悦地朝吊搂最左边看了一眼,但那雅间里的客人神神秘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沉着声加价道,“两万两。这个舞伎我买定了!”
归无胤仍旧懒懒散散出声,“两万零一钱。”
这种恶劣加价行为,狂妄嚣张不说,还非常的讨打。
成功地激起了螭吻的怒气,他正要再次加价,玉香伸手拦住了他。
“算了。”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台上的轩辕霆,无比幽怨地道,“左右不过是他注定的劫难,就由他去吧。”
她抚了抚额头,装作不适道,“螭吻,我身子不舒服,有些头晕,我们还是回去吧。”
螭吻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扫了面子,心下很是不悦,但又见香儿身体不舒服,只得憋下这口闷气,上前扶着玉香的腰,“好,我便不与这凡夫俗子计较,香儿身子要紧,我送你回去。”
老鸨问了两遍,见二楼右边的客人不再加价,便道:“两万零一钱一次还没有?两万零一钱两次?”
“好,两万零一钱成交!”
她笑眯眯道,“恭喜二楼天字号雅间的客人,拍下了咱们婷婷的初夜首秀。”
二楼窗户轻飘飘扔下一叠银票来,方才那懒慢的声音淡淡道,“让他上来。”
老鸨双眼放光,连忙将银票捡起兜进衣裳,推着轩辕霆催促道,“婷婷,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伺候啊!”
齐麟眼神怪异地看着轩辕霆扭着腰肢,娉婷妩媚地朝二楼天字号房走去,表情登时如同吃了坨屎般一言难尽。
“奴家婷婷,见过贵客。”轩辕霆走到雅间外拜礼。
白月唤道,“进来吧。
轩辕霆走进去,微微一愣,没料到房中竟然还有女客。
且那位女客人样貌十分眼熟,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疑惑地将视线移到旁边的那位黑衣贵客身上时,轩辕霆又是一僵,此人气场阴沉煞气浓重,虽然看着贵气,却不像是个好相处的。
白月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轩辕霆,你别说,他这副花魁扮相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归无胤玩味讥诮地斜视着女装的轩辕霆,脸上的嗤之以鼻溢于言表。
轩辕霆见两个客人的反应和他想象当中的有点不太一样,两道怪异的视线看得他浑身上下汗毛竖起,心里不由打起了鼓。
他拘谨地垂下头,努力做出一副妩媚柔顺的样子,“多谢二位贵客天价买下奴家的首秀,不知贵客想看什么,奴家一定尽心尽力表演。”
白月微微一笑,端起茶盏,“你就将方才在台上表演的钢管舞再给我们跳十遍就行了,我们就想看那个。”
十遍……
轩辕霆脸色一僵,挤着笑脸道,“贵客,奴家其实还会很多其他才艺,吟诗作对,唱曲儿弹琴,奴家都略通一些。”
“哦……不用,你就把那个钢管舞跳十遍就行了。”白月放下拆茶盏,微笑道,“我们还要聊会儿天,你唱曲儿弹琴的话会吵到我们的。”
“……是。”轩辕霆只得应了下,走到雅间里端,将铁杆道具放置好后便开始跳起了舞。
轩辕霆在这边卖力地表演,外间的白月却对归无胤道,“瞧,昔日的天界之主,如今不也照样沦落到给人卖弄身体为生。讽不讽刺?”
归无胤讥笑一声,“也得多亏天后娘娘手段高超。”
否则,轩辕霆今日恐怕还是风光无限地坐在凌霄宝殿上当他的天君。
“一个人的命运,从来不是绝对的。”白月透过轻纱,看着轩辕霆扭动的身体,淡淡道,“有的人生来就高高在上拥有一切,一步踏错,也会跌落高台变得一无所有。有的人生来就在最尘埃里,但只要不屈服,也可以展翅翱翔冲上云霄。”
她定定看着归无胤,“命运的走向从来怪不得别人,全是自己一步一个选择走出来的。”
归无胤漆眸深邃盯着白月。
他总算明白她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甚至不惜用轩辕霆当活案例告诉他一个道理——命运的抉择在自己手里,不管你活成什么样,都赖不得旁人。
宋雨娘固然有当初抛下晏家父子的错,但却不是归无胤最终成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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