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散祭拜可以不必理会,但这种大规模爆发的祈愿却不得不重视。
齐麟绷着张脸在司战大殿中来回踱步,气得直跺脚,“天君究竟是去哪儿了,都整整三日了还不回来,真是急煞我也!”
没有天界之主的宝印檄文,他就没法点兵出战。
不能点兵平乱,民间就会愈发怨声载道,他这个武神不为祈愿显灵,功德便会受损。
所以齐麟才会比谁都急。
他和谢执商量,有什么办法能先斩后奏。
但谢执是一个比谁都固守执法的人,齐麟问到他这,算踢到铁板了。
“不可。”谢执只一句话便无情地回了齐麟。
天庭有天庭的章法,即便齐麟再心急,也不能僭越行事。
就在二人相持不下的时候,月宫派人来请。
“天后娘娘?她此时不是应该在月宫焚香静心给天道还愿吗,请我们过去做什么。”齐麟有些诧异。
谢执沉吟少卿,对来请的掌司道:“你且去回禀娘娘,我等要事缠身,今日不便前往月宫拜见。还请娘娘虔心祭拜,勿被外事干扰。”
海驮恭恭敬敬按照白月的吩咐道:“娘娘说,她有法子为齐麟将军解惑。若将军信任,可按此法施行,若将军另有他法,全当闲话一听。”
“她有什么法子?”齐麟半信半疑。
虽然他欣赏天后娘娘不同凡响的气度风姿,但朝殿战事可不是闲话儿戏,说说那么简单的。
“娘娘说,将军去了就知道。”
齐麟犹豫片刻,不相信在天规天条掣肘的情况下,一个女流之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但又禁不住海驮转速那番话的吸引,想着万一她就真有好主意呢。
回顾在天庭仅有的两面之交,白月都给齐麟一种自信从容、雍华大气的印象。
倒是叫齐麟愿意相信,她绝不是闲着没事拿自己寻开心。
“好,那就去月宫一趟,看看天后娘娘有什么主意。”
齐麟便和谢执一同来到月宫。
刚走到门口,齐麟便见到一个眼熟面孔。
不由停下,眯起了双眼,打量道,“封泽?你怎会在此。”
齐麟当然记得,封泽曾是他手下一名副将。
此人骁勇善战,心气孤傲,对他命令多次不服,后来犯下过错,为挫其锐气齐麟索性将他罚到神兵殿戌守。
几年过去,倒已逐渐淡忘此人。
如今他怎会到了月宫做起守将?
封泽不卑不亢行礼:“末将见过司战仙君,末将现下是天后娘娘的戌宫守将。”
“是谁将你调任此处的。”齐麟沉声问。
“乃娘娘钦点。”封泽垂眸。
齐麟意味深沉看他一眼,“天后娘娘倒是有眼光。”
进了大殿,见到正焚香跪坐在案台前的白月,今日换了一身常服,不过颈上仍旧戴着昨日司命仙君挂上的那条省心梵帛。
“司战齐麟。”
“司法谢执。”
“见过天后娘娘。”
二人起身行礼,白月笑着请起后,吩咐侍女拿来两尊蒲团请他们坐下。
齐麟开门见山,“敢问天后娘娘请我二位前来,有何妙解?”
白月倒上两杯灵茶,递给二人,自己端起一盏吹了吹,语气娴适不慌不忙道:“司战仙君可是在为没有天君的出战檄文而苦恼?”
此事天庭皆知,齐麟也不避讳:“正是。”
白月掀起眼帘,纤长浓密的睫毛扫过面前两人,清耀瞳眸闪过别样神采。
她微微勾唇一笑:“仙君大可不必苦恼,本宫有一拙解,你看可行。”
白月不紧不慢道:“点兵出战非天君宝印檄文不可行。但应信徒祈愿,遣使者治水,为苍生普渡,本宫的凤印却足以。”
齐麟本眉头深锁,可有可无的听着。
白月说完,他反应了须倪,才猛然惊喜道,“娘娘的意思是……!”
白月微笑点头:“正是仙君所猜此意。”
“本宫虽和天君大婚不久,入主天庭月半,但在凡间三界亦有宫观信徒。”
“信徒祈愿,本宫作为天界主母,自然要为他们普渡还愿,派一两能臣手下去为他们排忧解难,是本宫应当做的。”
“太好了!”齐麟大喜过望,站起来自荐请命道:“请娘娘这就派末将下凡,前去为您的信徒显灵还愿吧!”
白月饮了口灵茶,含笑看着齐麟,“本宫叫二位仙君前来,正是商议此事。”
“娘娘实在高见,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齐麟兴奋得直在殿中抚掌,大步来回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