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早就观察过了,她宽慰的说:“不是的,就是睡着了。我们去准备午膳。”
文心一边走一边回头望:“二小姐身边不需要人吗?”
虽说卫如郁位份没降,但伺候的人却不如从前,除了文心与玲珑,仅配了两名粗使宫女。
说是厨房,实则就是一处简陋的屋子,甚至还进风。
她俩进去的时候,两个粗使宫女正在干活,但正神情异样的交头接耳。
玲珑使了个眼色给文心。
文心会神往那两个宫女一站,堵着她们:“你们不好好准备午膳,在这里议论什么?”
两个宫女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文心姐姐,玲珑姐姐。”
玲珑不生从何处拿出一条约一尺长的软鞭在手里把玩着:“原本你们也不是梨月宫的人,轮不到我们来管。但现在你们既到了冷萃宫,就由不得你们放肆,说吧,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她虽未动怒但神色严厉,一个小宫女跪倒在地,头都快点到地上了:“玲珑姐姐冤枉呀,奴婢正和海兰妹妹说这道菜要好生看着,等收了汤就要用小火炖,万不可过了火候。”
玲珑往前一看,两个灶台上,一个正炖着捞肚,火旺着,汤正滚滚的冒泡。另一个灶台则放着一盏锅,锅里煨着雪蛤。还真是看不出毛病。屋角里还支着一口小锅,文心拎起锅盖一看:原来是燕窝。
她转念一想,改了脸色,笑颜可掬的说:“虽说冷萃宫不大,洗衣做饭清扫,都要劳烦两位姐姐。两位姐姐真是辛苦了。不得不说,皇上对娘娘是真好。试想想,哪个到了冷宫的娘娘能有这样的奉例?只怕用不了几天,皇上就要接娘娘回梨月宫了吧!”
玲珑适时补了一句:“皇上是真心宠爱皇贵妃娘娘。”
一席话让那位叫海兰的宫女也下跪:“姐姐饶命,适才是奴婢一时糊涂,多嘴多舌妄议主子。还望姐姐原谅,要打要罚都任姐姐处置,只是千万不要把我们交出去。”
玲珑轻声喝着:“大胆的奴才,敢在后面妄议主子,不想活了吗?说!谁派你们来嚼舌头的?”
她们已经伏在地上不敢动弹,海兰哆哆嗦嗦的说:“姐姐,早起奴婢去领食材,碰到席妃娘娘宫里的人。她说,最近席妃娘娘甚是得宠。奴才多嘴顶撞了她几句。”
“你都说什么了?”
“奴婢,奴婢说,皇贵妃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尖的人。虽然身处冷宫,但皇上还前来探望。”海兰一五一十的说完,玲珑的软鞭甩在了地上。
到底不是梨月宫的人,如此不懂规矩。看着是替卫如郁逞一时口耳之快,实则是替卫如郁树敌。
她声音严厉得像外面的冷风:“以后到外面不管碰到哪宫的娘娘,都夹着尾巴靠墙走。再让我看到背后嘀嘀咕咕,我就让皇贵妃娘娘禀了皇上,送你们领罪去。”
文心又扫了扫一应食材,菜式上桌后,他们会试两次毒,倒也不怕有人会居心不良。
只是人言可畏,今天这两个粗使宫女的言语,不知道传到后宫会变成什么样。
直到日上三杆,卫如郁才缓缓醒转。
醒来时,发现张宇成坐在外间的软榻上。茶几间堆了奏折,他低头拿起一本本折子看得眉头越皱越紧。
装睡是不可能了。她起身坐着,不远不近的端详着张宇成。
今天他穿的是深紫的袍子,挺拔的腰间扎着一条同色系数镶金丝的蛛纹带。
他与张宇杰一样,丰神俊朗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只怕在世人眼中,他们的模样总是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