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成到她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疾步走进殿中,张宇成笑着:“贵妃如今见到朕怎么总是恭敬有加?倒是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如郁听着他语气中的玩味,心中一笑,以前是卫如郁,现在是布小凡。
卫如郁冷傲,而自己却只想在这个时代好生活着。
她也笑着起身迎他坐定:“皇上,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张宇成忽然拉过她按坐在自己身边,如郁下意识的端坐一边。
张宇成脸色一沉:“贵妃视朕为猛虎野兽吗?”
如郁不自然的扶了扶自己的发角:“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张宇成若有所思般:“昨晚朕去庞妃宫中,她也这么说。”
望着如郁低头不语,他问道:“难道贵妃就不想朕在你宫里过夜吗?”
如郁清晰的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仍然不抬头:“皇上,皇后有了身孕,还望多多垂怜才好。”
正说着,听见外面传话:“宰相府有人送东西入宫。”
张宇成和卫如郁同时感到惊讶万分。
如郁只见一位眼生的太监把东西送上,嘴里朗朗道:“奴才叩见皇上,贵妃娘娘。”
张宇成似笑非笑着:“想不到宰相府还挺有心的。”
如郁倒也淡然:“其实臣妾也与皇上一样心生疑惑。宰相府还是第一次送东西进来呢!”
小太监应声道:“贵妃娘娘,这是民间上等的胶道阿胶。这是自2800米高的山峰上采集下来的野生蜂蜜。都是补体养生美颜的绝等佳品呢!”
如郁并不望他呈上的东西,只吩咐着玲珑:“皇后娘娘有身孕,正好可以用来补补身体。玲珑你收下东西,就送到皇后宫里去吧!”
玲珑应声收下,福身而去。
张宇成奇怪的问道:“贵妃自己怎么不留下呢?”
如郁道:“皇上,如果如郁告诉你,这是宰相府第一次送东西进来,你信吗?”
她一双大眼明亮透彻,与张宇成对望,通透的没有一丝杂念。
张宇成凝望她:“朕信你。”
如郁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略为羞怯的笑:“那如郁就放心了。”
……
天元朝的宫廷与如郁记忆中的故宫不一样。
宫中宽阔的太掖湖上是白玉雕刻的砌栏,偶尔会有白鹭会过,湖上睡莲朵朵煞是好看。
如郁欣赏着与众不同的宫廷,信步走着,望白鹭飞过触动湖水涟漪,却见不远处的凉亭里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如郁望他一身银灰绸缎袍,金冠系发,腰间明黄玉带,不禁想起他现代的模样,一时心酸。
望他面庞道:“王爷!“
来者正是张宇杰,一入宫他就自有王爷的气势了。
毕竟如郁是贵妃,他行礼:“贵妃有礼了!”
卫如郁深知机会难得,又想着他另一重身份,所以直接了当的说:“蝴蝶谷的缘分,如郁于心底不能忘却,入宫也非我所愿。但在这年代,已经是无法逆转的事实了。”
新皇登基,张宇杰一改以往躲避宫廷的作风,时常入宫看望太上皇。
远远望她过来,他明白自己其实也是为她而来。
如郁主动与他说此番话,他甚至还有点听不懂,他皱眉道:“这年代?”
如郁稍愣,调整着话语:“不管你是公子也好,是王爷也罢。如郁暗思道,王爷是否有不可表达的苦衷?亦或是有什么打算?”
张宇杰听出她的疑惑,心感她的聪慧过人:“如若本王有什么打算,贵妃会怎么做?”
她心神一动,果然如她所料,他在江湖中以“柴公子”的身份示人,是另有目的。
她深知皇家向来如此,后宫的恩怨牵扯前朝的动荡,受苦的不过是黎民百姓,她说:“王爷不如就此打开心结。如郁只愿你能随心随意的活着,不要给自己强压才好。”
她望着张宇杰,心中念着:何必这么累呢?好好活着不就好了吗?生为皇子本是不幸,兄弟残杀不是更加不幸吗?你能听懂吗?
张宇心中一暖,她总是这么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