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清道:“怀思,你先出去,我有话与陛下说。”
慕知雪向他行了一礼,又看了她一眼,退出屋外。
明石清道:“先帝替你与怀思指婚,已是近十年前的事了。记得那时,你们两个孩子都不愿意,谁想到现在......”他摇头笑笑,“陛下,你自幼聪慧,但过于固执,登上高位后,恐再难有人能解你心意。怀思这孩子,诶,更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你们二人是怎么想的,老头子猜不透了,但终究已成夫妻,即便没有......,也该顾念同袍情分。”
尉迟琳琅想说什么,终究压下念头,道:“我明白的。”
他将慕知雪唤进屋,得知他将主持春闱,自然耳提面命一番。领二人在还未开垦的地看了,一头老牛靠在篱笆旁吃草,时不时甩动细长尾巴赶走苍蝇;翻了一半的地中已撒了种子,他们跟着明石清学习,自然对农事不陌生,但见老师似乎真的要让他们接手,生出些少年时才会有的局促和无奈来。
“话说的够多了,不必送了。”明石清背了包袱,裤腿挽在膝下,指着山下:“陛下出宫不得过久,早些回去。”
“老师可去见了明相和兰儿?”尉迟琳琅问。
“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明石清淡淡道,“陛下,皇夫,明某告辞。”
他步子轻快,比他们一个长居宫中的女子,和一个需要拐杖行走的人更为敏捷。直到身影瞧不见,尉迟琳琅才道:“回宫罢。”
御林军皆在山下待命,她是对四周潜伏的宁杀说的,刚迈出一步,就觉心头一阵刺痛,逐渐蔓延至整个胸口。她顿觉不妙,抓着慕知雪手腕:“怀思哥哥......”
她手心冰凉,出了一层热汗,慕知雪瞬间忆起当年也是这般情状,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也变了颜色,道:“速去太医院请宋纤云大人!”自己扶她进屋躺在榻上,见她额际沾满汗水,鬓发皆湿,脸色红润,手揉着胸前布料,却难以抵挡那疼痛。余光瞥见桌上小刀,朝掌心深深一划,鲜血涌出,喂在她口中。
尉迟琳琅尚未失去意识,察觉口中腥味,艰难道:“不要......”闭上口唇,要将他推开。
慕知雪也知这是权宜之计,但见她这般痛苦,仿佛痛在自己身上,用袖口替她擦汗,她却突然握住他手指,移到自己唇边,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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