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擦擦汗水,羽却长鞭一震,将那一旁的官员吓了一跳:“出来。”
那人颤悠悠地走出来时,官员笑道:“是这山间的守林人,让陛下受惊了。”
守林人想来有古稀之年了,他眯着眼睛,显然不明白眼前站着的是何人,“呀”了一声:“公子果然天人,老朽都半截入土了,您还年轻俊俏的很那!”
尉迟琳琅心念一动:“老伯说的可是在下?”
她微微瞥过一眼,羽便带着众人,在下方亭中等候,身旁只留下越竹溪。
“是老朽眼花了吗?公子长的,似乎越来越像个姑娘家了。”
她道:“老伯,我确实是个姑娘家。”
他凝神看了许久:“不错,不错,是个年轻女娃。你是他女儿?”
尉迟琳琅苦笑道:“不瞒您说,我此次来南方,就是为了探寻我父亲的踪迹。”
先帝南巡跟随的旧人,近乎都不在世上,根据时间推算,也许在这里能找到些许线索。这不期然遇上的守林人幽幽一叹,说起他壮年时候的事。他自年轻时,便以猎兽为生,手上沾满鲜血无数,自听说有雀鸟出没,若能奉献给显贵,不愁衣食。他一人猎得的,比其余人加起来都更多。
然而赏赐荣华,却救不了他的妻子儿女,他道:“上天发怒,山洪毁林,我一家老小,都葬身在水中了。而老朽,正是被那位公子所救。”
他身旁还有一位男子,似仆从,但更像兄弟,眼睛尤为相似。两人不仅救下了他,还救下了许多山间的猎户。他幡然醒悟后,在淡雀山守林,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那时,是否也有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山中呢?”
守林人眯着眼睛:“不错,不错。闻公子天性爱热闹,还去旁观,但他的兄弟沉默寡言,几乎不怎么说话。”
想来他,真是在此与母皇相识。他还记得,两人在此地分离,闻舟似乎是向沧州去,而他的兄弟留在浔州。
尉迟琳琅道了声谢,只觉云雾剥开,又更加茫然。叹了口气,负手继续攀爬青苔满布的台阶,越竹溪却未急着动身,对那守林人道:“那位公子,没有留下姓名么?”
“我记得,他只有一个单字,闻公子唤他阿川。”他笑着说,“比起闻公子,他就没那么受鸟儿欢迎了。”
他笑的浅淡:“你还记得,他长的什么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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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鸟乃保护动物,请勿捕杀。
聪明的孩子已经猜到两人是谁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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