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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离中秋立后大典只剩十天。春意终于赶走冬寒,日头越发暖和,枝桠冒绿,南燕也跟着返归。
天色微亮,楚怀珉照常起榻,洗漱完毕走回内室。
榻上秦姬凰睡得正沉,她离开的时候人姿势还是平躺不越界,估计没感觉到她的存在,所以恢复肆意随性,越到她的位置侧身抱着锦被。
往常这个时辰该醒了上朝,但今日难得休沐,怎样催都没用只顾睡,秦王有赖床的毛病。
“大王该起来前往太上宫请安。”这是催人五次起床未果后无奈的语调。秦姬凰只是翻了个身,含糊嘟囔了几句什么话楚怀珉没听清,可也没气馁,继续拍打着床沿,绝不纵容。
无节奏的啪啪声一下下吵得秦棠景头疼,不情不愿掀开眼皮还不忘抓着被不放,溢响沙哑的嗓调:“昨夜我丑时才睡,长公主你放过我行吗,我再睡会……”
“不行。”拒绝得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孤王够勤勉了,就小小偷个懒。”秦棠景有气无力,眼皮摇摇欲坠。
“也不行,大王还不够勤勉。也只能别人称赞大王勤勉而不能自己自夸。”其实昨晚处理完折子已到丑时,秦王非常勤勉。楚怀珉这时没忘记宫规,将它摆出来,“按宫规,大王每隔两日辰时要向太后请安,迟久了论不孝罪得挨十大板刑。”
秦棠景下意识想到母后手里那根打君棍,眼皮立刻掀起,爬起来别她眼,“你个死脑筋。”
见楚怀珉坐在床沿无动于衷,她恨恨咬牙再来句,“跟木头一样,就不能对我好点?”
这话入耳,终究让楚怀珉有了反应,“怎样才是好?”
“不管!孤王要喝汤,老母鸡炖蘑菇汤。”没脸没皮耍无赖又开始了。
楚怀珉点点头,指尖对着龙案一伸,“起来就能喝。”
秦棠景瞟一眼汤盅,扭头张手,仍是做出无赖样,“替孤王更衣。”
楚怀珉没说话,将备好的衣物端来,说更衣就更衣绝无二话,行如流水没一会把繁琐的常服换到秦姬凰身上,根本挑不出毛病。
随后端茶倒水,洗脸漱口,只要秦王指使,她闷头就干,一一俱到。
好是好,可是这样的好反倒让秦姬凰感到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