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景故意卖关子又不明说,空出一只手去擎了那柔软裹在自己掌心。楚怀珉并未挣扎,依旧面如冷玉,眉尖蹙紧到底微微颤了下,“臣女不明白秦王的意思。”
身后人将下巴搁她肩上,笑容开始凉薄,“很简单,只要孤王不下旨摘掉你头上那顶秦国楚妃的头衔,你就永远是我秦姬凰的楚妃。”
长凫这时卷起舌头仰头似乎附和般地长嘶一声。
秦棠景立刻恨恨地拿另只手揪一下马颈,可没忘记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上次对自己的背叛!
长凫吃痛,甩脑袋又是长鸣。
秦棠景不解气,又揪两下。长凫很不满,回头朝她一记嘶鸣高过一记。
朝她发出警告的意思相当明确,秦棠景毫不怀疑再动长凫一下绝对被扔下溪流!有灵性的马儿精明得很,当然理解自己的处境也知道护哪位主子,它本就被旧主抛弃转赠才与新主结伴,那新主子对它也是相当好,长凫早已认主。
这几声急促嘶鸣倒是将一时失语的楚怀珉震回清明,低低地起音,“有名无实你也愿意?”
秦棠景一面抚摸长凫颈子一面回得干净利落,“不愿意,但又没办法双全。毕竟你只是逢场作戏,而我却入戏太深。”
长凫甩脸不吭声继续喝水;楚怀珉也继续失语。
捧在眼前这一颗心她已经分不清究竟真不真,秦姬凰一向比她会伪装,她更愿意相信身后那人又在准备密谋什么阴谋诡计。
“机会孤王已经给过你,是你执迷不悟不愿回头。”那厢秦棠景还在深情款款叹气,“那就别怪孤王心狠手辣,亲手断绝了你心底那一丝希望。”
楚怀珉终于浮起燥意,“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棠景安抚好长凫,将怀中人紧了一紧,双眸无尽深邃,人却还是在楚怀珉看不见的背后展颜欢笑,一字字地:“你费尽心机接近孤王,暂且不论为了什么目的。就冲你拿下我大秦半壁江山,孤王对你的才能佩服五体投地。但如果我们注定敌对,那么,我们的好戏才刚开始!”
话到最后声调逐渐高昂,长凫这时被迫停止喝水,被旧主一记鞭响逼着往前奔腾起来。
即便不再是它的主人,秦棠景使出御马术照样死死拿捏长凫。
风里人复又长笑,这次不再停留,连人带马跑了一段路。楚怀珉也不反抗,心知秦姬凰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索性一探究竟,只是在呼吸间似乎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以为错觉,可是离这条路的尽头越近,那股血腥味就越浓烈。
马蹄没有为此停下,耳边却有声音坠落,“前面就是流谷,非常适合设下埋伏伏击敌人。”
这句莫名其妙绝对不是兵法解说,楚怀珉深深一惊,来不及细想就隐隐听见从流谷深处传出兵器相碰和厮杀声,回荡耳边格外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