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景倏然倾身欺近,手指捏住楚怀珉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你是孤王的人,你敢违背孤王?”
下巴被捏出道指印,楚怀珉神色依然如常,“不敢。”
秦棠景气上心头,手握成拳,另只手仍是不放,一字字地反问:“长公主不是无惧任何么?怎会不敢?”
“臣女不敢。”
真真实实不敢。
秦棠景只觉头昏眼花,问了最后一句:“你不信我?”
对峙过了许久许久,碎人心的两个字终于从长公主口中溢出:“不信。”
出帐时秦棠景把边上案子掀翻,一头扎进雨中,冷笑连连,“孤王淋多了雨简直昏了头,才想着回宫后立你为后!”
第36章女帝和长公主18
淋雨又淋雨,当真昏了头,很荣幸地半夜发起高烧。
烧起来时她已经入睡,于是秦棠景又很荣幸地烧到昏迷不醒,嘴里开始说胡话。倒也简单,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楚怀珉’三个字。
“楚怀珉,楚怀珉……”
每一字每一声低迷,沁着胸口起伏似乎都带着她的不满和倔强。
秦棠景躺在床上,面色潮红额头烫得吓人,这可急坏了侍奉她的阿弥,忙不迭喊来军医一番诊治退烧,等到深夜人却还没醒。秦王身子原本不弱,只是受了点风寒,以往都是很快恢复,阿弥跺跺脚最后还是去请了秦王嘴里碎念的人过来。
倒也怪,人一来,说了半宿胡话的秦王居然闭上嘴,安安静静的躺着。
楚怀珉立在床畔瞧了她一会,坐下手一伸,把脉。
脉相平稳,脉搏跳动有力。人并无大碍,只是着了凉,寒气入体,再加气急攻心,这才导致病情重了些。
秦棠景脸还红着,一摸额头也是发烫,楚怀珉写了方子命人煎药叫人送来凉水,沾湿绵巾擦了脸几遍又覆额头几次,内服外用双管齐下,不到半时辰退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