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时候。
龙爪手留恋地在宫胤胸上揉了揉,又揉了揉,恋恋不舍地向外抽,她是真的很喜欢宫胤身上的气息,喜欢他飘逸冷香的肌肤,喜欢那般光洁微凉的手感,是可以被焐热的冷玉,暗处生香。
可惜,现在不在暗处,现在也不是占便宜的时候。
宫胤慢条斯理坐起来,不急不忙拢起衣襟,脸颊似乎微微发红,眼神神情却微微愉悦,尤其当他看见耶律祁和裴枢的神情之后。
景横波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遍,确定他真的没事,这才舒了口长气,又有些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那虫子……”
“烈火沼泽的幽明虫吧?”宫胤道,“我找了好久,可算吃到了。”
“什么?”景横波瞪大了眼睛。
裘锦风灰头土脸地从一丛矮树后转出来,他刚才可吃了苦头,爆炸导致砖瓦木头四处飞溅,砸了他一头,此刻没好气地盯着宫胤看了一眼,嫉妒地道:“这也能被你遇见。”
想了想又摇头,“烈火驱寒,都是极端手段,总用这种极端手段治疗,说到底是损伤本元的……”
宫胤飞快地截断了他的话,牵着景横波道:“我们去看看斗篷人怎样了。”
景横波却不肯走,盯着裘锦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这虫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对他造成影响?他体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裘锦风看了一脸寒霜色的宫胤一眼,挑挑眉道:“他修炼的是什么真气你是知道的,冰雪真气,又是最寒最凶狠的一种,时日久了本就容易淤塞经脉,而他受剧毒戕害,又曾受禁锢之创,经脉僵硬脆化淤塞自然更严重,久而久之,就算是最好的情况,不良于行,躯体瘫痪是免不了的。所以,以大热之物攻伐,驱散寒气,也是一种治疗的方法。而对于他这种已经寒到极点的体质,一般的大热之物是没有用的,只会冷热交激,加重病情,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自然需要最热最凶猛的药物,入体则立即焚五脏为灰的幽明虫,就是其中之一。”
他有点遗憾地道:“可惜只进入了一只,如果再进一只,也许能彻底根除也说不准……”
景横波“啊!”了一声,心头的懊恼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她做毛要多事,把那虫子扑走了一只!转身就四处乱找,还有一只呢?还有一只在哪里?
“不过也有可能用药过度,瞬间还是将他给焚了。”她正跪在地上乱摸,身后裘锦风忽然又凉凉补了一句,“他这种病例谁也没见过,谁也不能保证到底多少幽明虫的分量才适合他。”
景横波霍地站起身,怒目瞪裘锦风,这个贱人,如果不是要仰赖他医术,一定把他嘴缝起来。
裘锦风耸耸肩,冷笑一声,有些话他真要说出来,只怕宫胤第一个要缝起他的嘴。
以大热攻大寒,哪有这么简单,但凡极端手段,必有后患,此时看不见,不代表以后没有。
“那他现在体内,基本正常了吗?是个什么情况?”景横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象着宫胤冰封凝冻的血脉,现在如野火烧过春草再发,血液流畅地汩汩流淌……
裘锦风再看宫胤一眼,含糊地“唔”一声,说声“好累……”摇摇晃晃走了。
景横波真恨不得把他那双招子挖下来,装在自己眼睛上。
宫胤似乎不愿意她再纠缠她的身体问题,拖着她便往那已经炸断的高楼奔,景横波瞧他身形,果然已经流畅许多,但他的轻功,却好像在退步,拖着她飞掠的速度,不如从前。
她心中暗暗叹息,他身体遭受的戕害太多了,幽明虫驱散了寒毒,却不能修补已经造成的损失,他所失去的真力,终究不能很快补回来吧。
高楼下已经一片废墟,一群人在断木残垣间不断寻找,终于找到几截躯体,拼起来,就是一个大概的人形。
景横波忍着呕吐的欲望,蹲下身,在一块残肢上拈起了一片没被烧毁的绸缎,黑色绸缎边缘微微卷起,似乎正是斗篷人所穿斗篷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