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声巨响,马车撞上那堵墙,左丘默大雁般斜斜掠起落地。
马车裂了一个大缝,刚才那场冰雪令火焰全灭,葛氏姐妹狼狈地从车厢里滚出来,左丘默一看见,便眼眸赤红地拔刀奔去。
她刚刚迈出一步,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左丘默的感觉里,像面前忽然矗立了一座冰山,巍然而冷,还没动弹,便已知不可逾越。
她倒吸一口凉气,抬头,一柄冰剑仿佛凭空出现,眨眼就到了她胸前。剑未至,寒气已透肤。
左丘默来不及闪躲,也知道闪躲不了。
闭上眼,等待死亡,虽然不心甘情愿,也知是自己该受的惩罚。
忽然香风掠过,被人重重一推,她跌倒在地,睁开眼就看见景横波站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而那柄冰剑,如忽然出现般,忽然不见。空气中只余淡淡水汽。
宫胤微微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人,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一个老好人?
“你做什么?”
景横波眨眨眼,“你做什么?”
宫胤用下巴指指左丘默,眼神冷而凝定,“杀人。”
“那不行。”景横波一口拒绝。
宫胤挑眉看她,眼神很有杀伤力,大有你敢说这是你王夫不许杀我就打人的威胁意思。
景横波笑嘻嘻地,“这是我王夫啊,怎么能给你杀。”
左丘默看见那冰雪一般的人,脸色一点一点的青了,这种时候,居然心中有些想笑。
爱上女王这样的人,也挺不容易的吧?尤其这人看起来这么内敛,什么都不肯说,岂不是要憋死自己?
宫胤似乎忍了又忍,好半晌才道:“他刚才要杀你。”
“哎,她只是有点失心疯,回去我会教育她的。”景横波口气亲昵地答。
“危险的人,不能留在这世上。”
“那也得由我处置,她可是我的人。我的人,我罩着。”
宫胤眯起眼睛,盯着景横波,这女人越来越知道怎么刺激人了。
明知她是故意气他,明知她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明明有一万种办法把她给气回去,他却越来越不想和她计较。
一路行来知道她的艰难,重逢后也开始重新思考,无论如何他欠她已经太多,不能给她她想要的相伴宠溺和温暖家庭,难道连区区言语口舌,也要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