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药味,也太重了点。
她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南瑾藏起的药包。走到水桶边一看,里头厚厚一层都是药物,各种颜色都有,这要混点东西进去,实在太容易了。
先前那大夫悄悄告诉她,南瑾开了两付药,一付让人身体麻软,精神困倦,陷入沉睡,一付则能令人热血沸腾,春情上涌,助兴提神……简单地说,就是春药。
所以景横波才跟了来——她家名义小妾,好像打算算计她家老宫了耶。
药香忽然似乎有点发甜,她嗅嗅鼻子,一股困倦感袭来。果然是那种令人困倦的药,那么,春药也在洗澡水里?
入水泡和站远了嗅效果是不一样的,南瑾又是这样漠然且有原则的人,她会做这样的事,连景横波都觉得不可思议,换成宫胤,也未必会设防吧?
她找了一个瓷摆件,呵欠连天地在桶里洗唰唰,水流声音涌动,听起来应该很像一个人在泡澡。
再过一会儿,她上床躲回原处。
又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在她等得快睡着的时候,门无声无息开了。
门口立着高高瘦瘦的黑影,果然是南瑾。
景横波目光却越过南瑾的肩头,看向院子里,院子里还站着一个黑影,就在南瑾的背后,此时所有人都已经熄灯就寝,那黑影长长的影子拖在月光下,却是龙翟。
这感觉真的很诡异……她家老公的伯伯督促她老公的名义小妾来霸王硬上弓?
贵圈真乱。
景横波心中叹气——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南瑾一步步走了进来,关上门,关门那一霎,景横波看见龙翟满意地走了。
南瑾悄无声息地一直走到宫胤床前。
宫胤醉酒,和平时调息呼吸不同,看起来倒真像是中药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
头已经埋进被子里的景横波,等了好一会,没有感觉到任何震动,忍不住悄悄掀开一线缝隙,便见南瑾直挺挺站在宫胤床前,半柱香时间内,还是原先那个姿势。
一点香艳的感觉都没有,衬上那清汤挂面的长发,苍白的脸,僵硬的身躯,倒像个来索命的女鬼。
这时候不该是满脸春情地脱衣服,月光洒满女子美妙的身体啥啥啥的吗?
景横波又觉得诡异了。
空气中的气味,还是那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但并没有所谓助兴药物的旖旎甜美暧昧气味,眼前将要投怀送抱的人,也好像不在状态。
景横波忽然觉得眼前亮亮的,一抬眼看见南瑾满面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