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人踢出去,想想不能,再想把人撕下来,想想还是不能,最后伸出手指,准备尽量客气地把人拎起来,顺便道个歉什么的。
结果手还没伸出来,那人就呜呜哭道:“可让我想死了,找得我累死了!”
声音是女子声气,呜呜噜噜,还捏着个细嗓子,听起来不大清楚。
但这话一说,宫胤顿时又不敢动,听起来对方是熟人,可声音很陌生。
“你是……”
“你不认识我……”那女子嘤嘤哭泣,“可我认识你,自从当初曲江一见,我便对你……对你……”羞涩地抽噎两声,“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
宫胤有一霎茫然。
他如今坐拥大荒,权倾天下。少年时境遇跌宕,步步挣扎,无论是早期底层沦落,还是后来尊贵太过,都会让女人不敢接近,尤其他还是个清冷性子。
所以多少年,除了景横波,他真的没有再遇见谁当面告白过。
和景横波当初是一路相随共难,水到渠成,也没这般突如其来的热辣辣。
他神奇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曲江之上,曲江他以韦隐身份去给景横波掠阵,因为一直藏在小船之上,没有露面,所以他是本来面目,但当时他几乎没有出船,怎么会给这女子看见?难道是上船下船的时候?这是渔家女儿?
如果不是,这女子怎么能一口报出曲江,他就那一次没有戴任何面具。
但他随即在心中否定,不可能,没那么多巧合,这渔家女儿也不可能在这里破阵,此人必是了解他的熟人。
不想拉下挡眼的面巾,他还需要带兵赶路,不能令眼睛受伤。
也罢,看看对方到底想要什么,无论什么,脱身最重要。
“原来是你。”他没有甩开女子,低头温和地道,“想说什么,起来说好么?”
耶律询如一愣,没想到宫胤是这反应。她几乎和宫胤没有直接接触过,但也知道这人清冷尊贵,最是不愿人接近,扑过来抱的时候,是有心整整他的,如果这家伙忍耐不住把她扔出去,那就是自己作死,可怪不得她。
此刻宫胤不按常理出牌,她却也是个反应快的,嘴一撇,飞快地站起,却仍旧搂着宫胤的腰,顺便还掐了他腰一把,一边想这腰怎么比小祁还细?哼太细腰的男人最丑。一边也不管耶律祁看不看得见,偷偷对阵外比了个胜利手势,这手势还是和景横波学的。
“你好像有麻烦……”她抽抽噎噎地道。
“是的,你能帮我么?”他开门见山。
“嗯……嗯……”她吭吭哧哧,盘算着怎样才能令小祁不亏本。
“但有要求,尽管提。”宫胤有点不耐烦,他认定此人趁火打劫,也做好决定,无论要什么,先答应再说。
“我要……我要……”耶律询如眼珠一转,一把抱住了他,“我要你!”
宫胤一怔,忍住把她狠狠撕下来的冲动,轻轻一笑,“别玩笑了,说吧,要什么?”
耶律询如却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