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也不失贞操……”裴枢犹自大言不惭地道。
语气虽然无所谓,心中却是心虚的,他偷偷瞧她,黑暗中隐约那少女似也中了药般,满脸通红,晶亮的眼睛满是怒气,看样子如果不是实在不方便,早就想一个大耳刮子打过来了。
裴枢心底唏嘘一声——谁想这样啊?外头还有人呢!还有爷最爱的人呢!换个时辰换个地方,你跪下来求爷蹭你爷都不肯!
只是心里也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黄花闺女来说,实在有些侮辱。
他偷偷觑她,心想实在不行,走火就走火吧,爷一生杀人无数,最后死于走火入魔,说起来也挺轰轰烈烈的……
孟破天胸口起伏,正思量着如何给他一个大耳刮,忽然隐约看见了他的神态,竟然是不安的、心虚的、偷偷瞧她的,瞧着甚可怜的……
孟破天怔了怔,她没想到,凶名遍天下的裴少帅,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神情,竟似做错事,嘴硬不肯承认,却偷偷窥视他人希望得到原谅的邻家少年……
她的心,忽然便似泡进了春水里,慢慢舒展,褶皱抚平,摊出最温柔的起伏……
她抿着唇,悄悄往前移了移,那般的灼热烫得她浑身一颤,裴枢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并快乐着的呻吟……
前进与后退……肌肤与肌肤的摩擦与游移……灼热和温暖的相遇生电……黑暗里似有了光,照亮彼此汗津津的脸……或长或短的喘息听起来似乎像唱歌,这人世间所有男人和女人用身体交织谱写过的那首歌……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近乎密封隔音的棺材也让人敢于放开,一开始也许还有些犹豫,到后来彼此都投入忘情,他忽然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呼喊,猛地一颤,她立即惶然后退,只恨无法伸出双手,遮住这一刻湿润粉红的脸,和自己同时暴露的情动痕迹……
棺材里静了静。
片刻后,裴枢疲倦又微带自嘲的声音响起,“谁说中药必须那个来着?这不也解决得不留痕迹。喂你别瞪我,我瞧你挺喜欢的……”
“裴枢你去死!”
……
景横波此时正在慢慢绕圈子,绕着德语骂主子呢,她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两个就隔着衣裳擦枪走火了。
一旁被制住,也被蒙住眼睛的紫蕊忽然抬头,狐疑地向着一个方向嗅了嗅。
她闻见了一股古怪的气味。
紫蕊五识敏感,听觉嗅觉都是一流的。
此时锦衣人道:“陛下还没找到吗?现在开始放毒药了。”
紫蕊顿时闻见了更加古怪的味道。
她忽然大喊:“西北……”
与此同时锦衣人衣袖一拂,一股气流卷来,顿时逼住了紫蕊的话。
但景横波已经听见了。
她一脚踢倒德语,对着西北方向,双手猛然一挥。
唰一声,一道栗色的影子,从锦衣人脚下专门放垃圾的簸箕里冲出,一闪便到了那棺材前,随即分开十六道光影,噼噼啪啪,狠狠砸在十六个卡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