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正是阵仗太大,此人吓得不敢来了,也未可知。”一个面容精干的中年男子笑道,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却微笑着,只遥遥望着窗外的道路。
“大太保此言有理。”罗刹门主忽然笑道,“如果这人真的不敢来了,我们聚齐一次也不容易,或者请大太保给我等传授一下经验,如何联系并取悦女王?”
“你说什么?”十三太保的头领,大太保一怔。
他身边一直望着窗外道路的男子,忽然回过头来。
……
同一个雨夜,和兴城的某条凄清巷子里,桐油伞下走着耶律祁。
鲜于庆跟在他一步之后,给他撑着伞,一句话也不敢说。
先生赶到和兴城,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儿,那“内奸”是他安排的,已经闻风远避,先生顺势将和兴城堂口的事务进行了处理,准备明日赶往上元。
事情办得很顺利,先生心情应该不错,可此时他感觉到先生有沉沉的心事,比这初冬雨夜的天色还阴暗深重。
“鲜于。”耶律祁忽然开口。
“属下在。”
“咱们影阁,在玳瑁悄然发展了五年,到如今要想壮大,也不可能再隐藏下去。三门四盟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影阁的存在了吧?”
“我想……是的。”
“既然发现,也不必躲着了,你觉得影阁和我,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玳瑁众多势力之前?”
鲜于庆只觉得嘴角发苦,在伞下躬低了身。
“一切凭阁主自决。”
“或者也不用我想出场方式,”耶律祁轻轻道,“那些盟主帮主,知道了影阁存在,难道还会放过么?”
鲜于庆不敢说话,背上的汗,一层层浸出来。好在这冬日冷雨不绝,早已将袍子微湿,倒也看不出。
“比如……”耶律祁声音更轻,“三门四盟七大帮联袂,来一场大宴。”
鲜于庆震了一震,咬咬牙抬起头来,耶律祁却在此刻将头转了过去。
鲜于庆愕然看着主子背影,他的身影被细雨勾勒得朦胧,发丝笼着晶莹的水雾。
“不怀好意的大宴啊……”耶律祁注视着北方,唇角渐渐弯出一抹,微带讥嘲的弧度。
“既然有人傻兮兮地,自愿冲上来代我挨刀,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