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她顶着满眼的红血丝打开门,紫蕊和拥雪已经起来做早饭,两人眼下好大黑眼圈,显然也没睡好,连二狗子都不再吟诗,蹲在窗边看对崖的松树,景横波凑过去一看,对崖树上有只少见的白老鹰,正在顾盼自雄。
“那是啥,那是啥?”二狗子问。
“麻雀!麻雀!”景横波拍它的顶毛,“少见的白麻雀哟,狗爷抓来做喽啰,狗爷抓来做喽啰。”
远远看去,那只白老鹰,也就和麻雀差不多大。
二狗子陷入了沉思,或许它被霏霏欺负久了,进入深山看见很多鸟,开始思考培养手下以对付小怪兽的可能。
小怪兽盘在桌子边睡得正香,忽然睁开眼睛,探头对那边白老鹰看了看,然后一脚把二狗子蹬出了窗外。
彩羽乱飞,二狗子挣扎半天才爬上窗户,大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爷去找喽啰,杀你不嫌迟!”
每天都这种戏码,景横波早看腻了,撇撇嘴,出门洗漱。
门一开,她差点脖子向前一伸。
我勒个去,哪来的一堆山精?
面前站着一群人,说是人,着实有点凄惨。衣衫是破烂的,脸是青肿的,浑身是泥巴的,看上去像在烂泥塘里滚了三年再被轮了的。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一二三四五六。
“咦,你不是喝醉落崖了吗?”
对面的戚逸眼睛里还晕着圈圈,看上去像快醉死了。
“咦,你不是去救人了吗?”
对面的陆迩鼻青脸肿嘴歪斜,救得果然很辛苦。
“咦,你不是去参拜佛光了吗?”
对面的武杉吊着个胳膊,再打不了合十。
“咦,你不是去采药了吗?”
对面的司思嘴肿成香肠嘴,还在嚼着一个形状颜色都很恶心的东西,眼看着嘴更加肿了。
“咦你不是尿遁了吗?”
山舞看起来伤痕最轻,似乎没什么大碍,但脸色明显不对劲,紫涨紫涨的,不时忍不住勒住肚子,不时在地上转圈跺脚。
嗯,看上去像在憋尿?
“接师傅的那个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