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她好端端出门买房子,没招谁没惹谁,结果身边女官被掳,被侮辱,被送了儿子送老子,被围攻,被栽赃,最后还要宫胤出面妥协,便宜那个老色狼?
这算什么道理?
她站定脚步。咬牙。
“陛下。”宫胤淡淡冷冷的声音传来,不带感情。却可以听出催促之意。
景横波冲头的怒火被这清冷的声音顿时又浇灭一半。剩下的一半是为难。
她不想受冤屈,但也不想令宫胤为难。
她知道,他苦心维持不惜让步,为的是朝政稳定,为的是她这个女王能安生过活。
政治,从来都不是一拳击出鲜血四溅的活计,是进逼和试探,是妥协和威胁,是让步和谋算,不以对错论断,不以表面得失计算。
有些事,你明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可你也只能认了那么回事。打掉的牙齿先和血吞了,有机会再把人家打回来。
这是宫胤教过她的道理,听的时候不过呵呵一笑,真正逼到面前,才发现,如此难,如此难。
她浑身微微颤抖,一转头看住了宫胤的轿子,他依旧没有出轿,帘子深垂,搁在膝上的手指无血色。
她心中一颤,想起他帮自己洗头时,温柔轻巧的手势。
他亦曾为自己有所改变。
她又为什么不该为了他而让步?
算了……
她吸一口气,转开眼,用力搀起夏紫蕊,伊柒要来扶,被她烦躁地推开。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微微躬身,景横波走在这样的人群中,却觉得愤怒而屈辱。
她感觉到众人含义不明的眼光,眼神里似乎字字句句写着“凶手”!
赵士值让在道侧,似乎也觉得心有不甘,不高不低的声音,带笑传入所有人耳侧。
“说起来陛下可真爱开玩笑,一会儿说是耶律国师的小妾,一会儿说是别人的媳妇,到头来可吓坏了我们。想不到我大荒堂堂女王,竟肯如此纡尊降贵啊哈哈。”
轿子里宫胤手指一跳。
景横波霍然转身。
哈哈你妹啊哈哈!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