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不过挥挥手,说一声“反正也没惹出什么事儿,算了。”转身就走,把静筠给晾在那儿。
对于这两个患难之交,她并没有指望得她们多少助力,现在大典上的事,不管是不是这两人做的,最起码证实了这两人实在也不算妥当人。好在她从来没抱期望,也没打算把自己的事情交付,倒也谈不上失望,只是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让她们就好好在宫中养着,遇上合适的人,就赶紧给嫁出去,也算朋友一场,帮她们找一个好归宿便罢了。
没有足够智慧和心机的人,是不能在政局和宫廷生存的,她不想害了她们,也不想因为她们害了自己。
两个人都用不上,景横波只好把拥雪带着。
这小姑娘,当初在青楼,不肯接客被她随手救下,她被宫胤掳走时,这丫头也就默不作声地跟着,和咋呼的翠姐以及娇弱的静筠比起来,她沉默寡言,一双不大却乌黑的眸子如深潭,似一个影子始终飘在人后,以至于一起走了这么久,竟然始终没存在感。
可景横波记得她说过寥寥几句话,每句话都似梦话,每句话都有理由。每句话,都有一种预言般的敏锐。
这也是个奇特的孩子呢。
一座步辇抬来,供女王陛下使用。否则她到天黑也逛不完玉照宫。
景横波看一眼那步辇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轿子吗?还是棺材?”她不客气地点评,“为什么蒙着黑纱?又不是去葬礼。为什么弄这么严实的顶盖?又热又不通风?我在电视上看的,都是没加顶的,去掉!”
“回禀陛下,”陪伴她的女官为难地道,“您是女王,不能随意容他人瞻仰御容。您所使用的御用物品任何修改,需要报国师同意,由礼司报批,会同六相签字同意……”
“我有没有权运动?”景横波截断她的话。
女官不明所以,眨眨眼:“当然可以……”
“我有没有权吩咐侍卫?”
“可以。”
“我是女王,当我亲自操持某事时,你们是不是有义务帮助?”
“这是必须的,陛下。”
“很好。”景横波手指一勾,指住了一个侍卫的腰刀,“你的刀很好看,借来看看。”
侍卫满脸涨红,十分荣幸地举上他的刀,并接受了他人嫉妒的目光。
景横波接过刀,笑嘻嘻地想耍一个刀花,动作惊险万分,众人心惊胆战。
“陛下,慢些,慢些……”
“怎样?怎样?这边?那边?”景横波耍着耍着,“嚓”一刀,砍进了步辇的一边柱子。
乱哄哄阻拦的指导的人群都一呆。
“哎呀裂了。”景横波偏头看看,露齿一笑,“这样好难看,抬出去我这个女王还用坏轿子好没面子,干脆一起砍了算了。”
不等众人回神,她嚓嚓几刀,胡乱砍在几根支撑顶盖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