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有人面露疑惑。
“这诗……”有人讪讪作答。
“这诗好!”有人瞧瞧宫胤脸色,赶紧吹捧,“明快、简练、直白、动人。一个人在大荒泽,将孤身在异乡的游子的寂寞忧伤表达得淋漓尽致,而诗歌中隐含的豪气和壮志,透纸而出,入骨三分……”
众人露出呕吐神情,纷纷离这恶心家伙远一点,宫胤皱着眉看着这个商国彩衣使,想着放屁功能是不是和拍马屁功能互通?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找到感觉的新晋先锋女诗人,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还有一首更好的!”
“《一个国师在大荒泽》”
准备走开的宫胤停住脚步,眼眸眯起,眼神幽幽深深,一点黑光跳跃般闪烁。
景横波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传得很远。
“毫无疑问。”
“大荒的右国师。”
“是全天下。”
“最像僵尸的!”
……
死寂。
半晌宫胤面无表情地抬脚走了开去。
他错了,他就不该停下来听的。
对景横波抱有期待,好比相信商国人能不放屁。
一大群彩衣使节勾着头,屁颠颠跟着。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景横波不知道外头这么多听众,吟完了在马车里嘎嘎笑——她最近特讨厌宫胤,特别特别讨厌,哪怕骂骂他都像六月喝了冰可乐,爽。
马上她就爽不起来了。
因为宫胤下令说错过宿头,露营不利,干脆连夜赶路。请女王陛下在车内不必下车。
景横波立即崩溃了。
这两天她都穿着沉重的行头在车内装木偶,一天下来里外汗湿,就指望晚上睡觉,在附近找个水塘洗个澡爽一爽,这一路虽是山路丛林,但水塘很多,水质干净温暖,是她一天到晚最佳享受。
但现在,就因为一首贴切的诗,她唯一的享受就被剥夺了。
“不——行——”浑身汗湿黏嗒嗒,一直熬着等休息洗澡的景横波听见这一句,顿觉浑身瘙痒齐发作,一分钟也不可忍受,唰一下掀开车帘,就开始解衣钮,“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