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声帐幔直直飞起,如门户洞开,他的身子已经闪电般退向外间。
“砰。”
他身子穿越帐幔那一刻,一声脆响,一只沉重花瓶,快准狠砸向他脑袋。
景横波出手!
耶律祁后有天南王手拿卫生巾狂追,侧有景横波高举花瓶埋伏,百忙中只来得及微微侧头。
啪一声花瓶碎在他左肩。
便是钢筋铁骨,这一刻也难免微痛,他动作微微一顿,天南王已经扑上,纵身一跃将他压倒,手中卫生巾顺势狠狠拍在他嘴上!
……
耶律祁身子一顿,后退之势顿止,砰然倒地。
又是砰一声,天南王收势不住,栽倒在他身上。
接着再“砰”一声,架子上的盆景倒下,砸在天南王背上,砸得她眼睛翻白,吭地一声便晕了。
一地碎片旁,景横波拍拍手,窜出来,无声“耶!”
……
耶律祁醒得很快。
虽然有伤在身,又屡受暗算,但底子好就是好,霏霏尿也好,花瓶也好,都不能令他长久昏迷。
如果不是有伤在身,霏霏尿版口罩也好,花瓶也好,也不过是他指尖一抹烟云罢了。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先看见一边被捆起的天南王,再看见对面盘膝坐着的景横波。
她还是先前的舞娘装束,长发披散花朵妖艳,七彩璎珞琉璃垂在雪白的腹部和纤细的腰部,火红飘逸的裙摆在身周覆盖出饱满的圆,同样雪白的脚上金铃金光一闪一闪,装扮诱惑而姿态庄重,让人想起古壁画上色彩浓丽姿态曼妙的飞天。
耶律祁的眼神有一霎迷醉,不过当他发现自己的处境时,刚刚弥漫的绮思,顿时消散。
他的嘴被一片白白的东西封住,印象中这好像是天南王最后一扑贴在他嘴上的,手被捆在背后,用的是越挣扎越能勒入肉的掺了牛筋的丝索。这还罢了,更重要的是一柄明晃晃的小刀插在他肩头。
他斜睨肩头,终于露一抹无奈的笑。
这插的可真巧妙。正正是他的真气运转枢纽之地,等于加上一层强力禁制,他的真气会在这里被阻断,失去反抗能力。
她不可能知道这个,是宫胤教她的吧?
对面的女子托着下巴,笑得没心没肺,长长的卷发和卷卷的长睫毛都微微颤着,眼角微微挑起,乌黑的眸光灵动入水,明艳狂野,是一朵在宫阙之巅摇曳的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