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谢瑾瑜多年下来性格也算收敛了一些,但现在幻境里的这个年龄,正是他最叛逆的时候,他内心怨恨自己祖父当年没能出关救谢家,所以一切都和他对着干,他要纳弟子,他就想方设法的赶弟子,一切能让他祖父不顺心的事情,他都想做,甚至连一个好脸色都吝啬给他。
起初,新弟子们一个个都想靠近谢瑾瑜,说一些好话,大家都出生于富贵家庭,对谢瑾瑜倒也不是谄媚,就是觉得他好看,说话很友好,发自内心的想接近。
然而很快谢瑾瑜就变了脸色,离开了坤翎和祖父后,他看着那些想靠近自己的人,立刻冷下脸让他们和自己保持一步开外的距离。
这个时候大家都还理解,毕竟大家都还不太熟,便都默默的站远了一些。
第二天,有个弟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袖子,他直接把衣服的袖子割了,还让人赔了他衣服钱,宗门弟子自然不差钱,谢瑾瑜也不差钱,但他就是要这样做,那人也只能按捺住脾气赔了他一千中品灵石。
第三天,有个女弟子想和他来个偶遇,结果看到谢瑾瑜太过激动,一时没注意踩到地上石子脚一拐就摔了一跤,脚也肿了起来。
她梨花带雨的看着他,想博点同情,柔声道,“师弟,可以扶我一下吗?”
因为谢瑾瑜是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谢瑾瑜祖父便让他们唤他为师弟,而不是未来那般按照入宗的先后时间称呼。
阮烟当时正拿着一个灵果在咬,她发现只要是谢瑾瑜的东西,她就能碰,就连他房屋的门窗都可以靠着,不能直接穿过。
她先前本来还疑惑自己怎么在他窗台外睡着了,后面跟着他去房间摸了摸桌上的糕点,才恍然大悟。
正因为这样,这阵子阮烟还跟着谢瑾瑜好好的蹭了几顿大餐。
阮烟咔擦咔擦吃的津津有味,还饶有兴致的想谢瑾瑜会不会怜香惜玉去扶一下,结果这人就跟没长眼一样,看都没看那女弟子一样,直接从她身旁走过,连衣角也没让她碰到。
阮烟嘴角抽了抽,暗叹谢瑾瑜这性格必然注孤生,遗憾的对着那女弟子摇了摇头,她也不能扶,只能扔掉灵果核,又跟在谢瑾瑜身后跑了。
为了早点离开这个幻境,她又开始了故事大业,可惜谢瑾瑜似乎并没有听故事的耐性,每次她开个头,他就只给她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好在,这背影也不只对着她一个……
捂着自己疼痛的脚,那个女弟子原本忍痛的假哭,看着谢瑾瑜这般毫不留情的背影,还真有点伤心了,就在这时,离了阮烟手的果核骨碌碌的滚在了女弟子身旁。
女弟子睁着一双水雾般的样子,忐忑的看了看空旷无人的四周,风冷冷的刮着,她拢了拢衣袖,莫名的感觉有点阴森,盯了果核上残留点点的新鲜果肉,想到这东西是突然出现在自己脚边,吓得不行,还以为闹鬼,眼泪真的流了出来,连忙拖着痛脚一瘸一拐的跑了。
……
平静的日子就在阮烟蹭吃蹭喝努力讲故事偶尔看看戏度过,但宗门的新弟子们一个个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不敢和谢瑾瑜玩了。
有不服他的和他切磋,被暴揍了一顿,这个揍人的,不仅是谢瑾瑜揍的,还有他祖父和那个关门弟子未来男主师父坤翎,两人都是护短的主,看到比谢瑾瑜修为高的弟子和谢瑾瑜比试,还把谢瑾瑜打了一身伤,气的不分青红皂白也把人揍了一顿。
那个弟子,当日就哭着收拾包袱跑了。
后来,在谢瑾瑜和阮烟偶尔助攻的努力下,宗门原本的三十几个弟子,一下子跑了一半,剩下的,已经采取了远离政策,两方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友好,维持的最好一个方法就是见谢瑾瑜就保持安全距离,不是对他的安全距离,是方便保护自己的安全距离。
剩下的弟子太过顽固,谢瑾瑜赶也赶不走,也觉得有点无趣,便不再继续,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闭门修炼的日子。
他关着门阮烟进不去,便在门口给他讲故事,而这个时候,谢瑾瑜会不由自主的想睡,但这段日子,他发现这个莫名出现只有自己能看见的‘人’,觉得挺有意思的,回想起上次睡一觉人就不见了的情况,他每次便都忍着自己的睡意,一来二去,阮烟的故事也让他听进去了不少,属于谢瑾瑜真正的意识,又开始缓慢的松动了起来。
不过,在这过程中,谢瑾瑜的祖父看到自己孙子一个人闷在房间,就会很担心,看见他院子里的灵花因为缺乏灵气,也没人好好的打理枯萎了不少,愁眉苦脸的重新种。
努力种,种好了就会高兴的叫谢瑾瑜出来看看,谢瑾瑜心里对他怨气太重,也不会搭理他,就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日复一天的坚持,谢瑾瑜的庭院已经有了半个院子的花,阮烟每天光是看着这些花,都觉得焦躁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就是房间的人,一天天的也舍不得开个门出来晃一晃,整天不知道吃什么。
不过,灵花终究需要灵气支撑,一边种一边枯萎,谢瑾瑜院里的灵花呈现出两种情况,新的生机勃勃,前几天种的已经衰退趋于枯萎。
谢瑾瑜祖父根本想不到逗自己孙子开心的方法,唯一想到能让他心情好一些的花都种的一团糟,这个老人时常蹲在花旁愁眉苦脸。
直到又过了一周的样子,谢瑾瑜的祖父驾驭着飞剑,停在谢瑾瑜的门口高兴的拿着一个荷包道,“瑾瑜,祖父找到聚灵花种了,我一定要给你种满山的花,永不凋谢,那样你就每天心情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