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摆明了不想再理南馥,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她那种。
而且他早上听到罗泰讲电话,说江郁这几天都不会来,所以他完全不担心江郁会因为南馥找他麻烦。
沈嘉听到这话,差点被这傻逼气笑了:“老子要是easy,你他妈就是贱得没边!造谣死全家知不知道?”
胡文明白沈嘉也就是色厉内荏而已,于是他讥笑两声,有恃无恐道:“南馥上周暴力拖人是事实吧?一中的学校通报是事实吧?金修白的求助信是事实吧?怎么,现在说句事实也有错?言论自由懂不懂?”
话音刚落,余光瞥见后门走进来一人。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还沸腾如热锅的教室没一个人再说话,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定在门口那道高挑的身影上。
联名信上白纸黑字的二十几个名字给了胡文信心,他胆子大起来,远远望着南馥,冷笑着说:“要他妈这还不是石锤,我当面给南馥道歉,顺便叫她一声爸爸!”
南馥脸上没什么表情,朝沈嘉和周漾打了招呼之后,慢慢走上讲台。
身形修长匀称的alpha身上尤带着秋瑟冷意。
胡文脸色微变,下意识攥紧手。
他没忘记,上次在教室外走廊无意间闻到的南馥的信息素有多恐怖,简直让人心有余悸。
胡文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以为下一秒南馥就要一拳头砸他头上,但他也没躲,要是她敢在班里动手,就更有理由将她赶走了。
然而南馥什么也没对他做,就只是从他手里慢慢扯出那张联名信。
南馥微微挑起眉梢:“这么多人都想让我走啊?”
没有人回答。
片刻后,南馥转身面对底下的同学露出一个散漫的笑:“不过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偏不走。”
全场哗然。
谁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堪称无赖的话。
但凡有点自尊心的,被这么排挤,早该羞愤难当拎书包转学走人了。
胡文也没想到。
他愣神过后,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走不走可不是你说了算!我们十一班不欢迎垃圾进来!”
南馥褐眸盯着他,哂笑一声:“你都说我是垃圾了,我更不能走了,不过这位同学,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这么狂,就不怕我这个劣迹斑斑的垃圾被逼急了发疯吗?”
这话说来轻描淡写,胡文却觉得背脊发凉。
他腮帮子都绷紧,咬牙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除了会欺负同学还会做什么?”
南馥随意扫了他一眼,像是突然明白过来,语气缓慢:“难怪你今天嘴这么臭,原来吃屎了啊。”
胡文愣了愣,没懂她的意思。
沈嘉最先没绷住,噗噗笑了两声:“我们胡文同学好像很喜欢吃屎嗷,上回都吃过一次了,这回又吃,屎很香吗这么喜欢吃?”
胡文听到沈嘉这话,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连带着骂了自己——
狗改不了吃屎一样喜欢嘴臭起哄。
“你他妈——”
胡文恼羞成怒,一拍讲桌。
然而还没骂出来,底下忽然有一道陡然提高的声音呵道:“胡文你够了!”
众人循声望去。
说话的人是周子云。
见大家看过来,周子云有点不自在,但还是一字一句说:“金修白不是南馥害死的。”
胡文不信:“你怎么知道不是她?”
周子云手中转着一支没盖的粉色笔,撇撇嘴道:“之前我跟金修白的哥金修明比较熟,他跟我说过金修白是被一中开除的,后来暑假的时候,他自己作死,深夜呼朋唤友飙车出了严重车祸,没救回来。”
南馥眉眼低垂,没说话。
这是她遗憾的事情之一,这门丧事当初她真的很不同意。
教室安静十秒后,底下一个女生忽然小心翼翼地问:“就算金修白的死和南馥没干系,那南馥欺负他的事,是真的吗?”
胡文原本还处于难道又要被打脸的惊慌里,此刻听到这话,一下就来劲儿了:“就是!而且周子云你自己上次才骗过大家,谁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撒谎精能别来当理中客吗?”
周子云被怼得面红耳赤,朝南馥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南馥向他致以谢意后,这才侧过身看着胡文,淡淡道:“我在这里,没欺负过你,所以我不会走的。如果罗老师询问,我会和他说清楚,至于你……”
顿了顿,她似笑非笑地勾唇:“我也没必要和听不懂人话的解释。”
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南馥将那张联名信揣进了自己衣兜。
“这东西就先没收了。”
刚才签过字的那些学生一下就慌了,这上面有他们的名字,要是南馥真发疯对付他们……
正好上课铃响起。
大家只好惴惴不安地坐回座位。
胡文狠狠瞪着南馥的背影,呸了一声。
他对南馥的敌意起先只是来源于周子云,可后来不只是周子云,她居然还渐渐和江郁玩到了一块儿。
他根本无法想象,除了沈嘉周漾两个发小之外,还能有别的人被江郁青睐,偏偏这个人还一身恶劣传闻。
他向来以吹嘘和江郁是同班同学为荣,乍然在江郁身边有了优越于同班同学的存在,这让胡文觉得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