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柔回忆往事,似是有些伤心,借机端起桌上的水扭头喝了一口,顺便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晴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何雨柔回以感激的微笑,接着说:“奶奶与外婆一向交好,不忍看外婆消沉下去,遂提出将母亲所生的两个女儿中的一位过继在舅舅名下,入吴姓,视为吴家亲生。奶奶也是熟读诗书之人,骨子里更偏爱女孩一些,当时做出这个决定后,外婆的病不药自愈。随后,经过与我父母商议,二姐留在何家,取名何雨柔,而最小的我被过继给了舅舅,入了吴家户籍。当时双方承诺,我既已入了吴家户籍,那么何家的所有一切与我无关,我无权继承何家一针一线。不过,奶奶所授给何家孙女的技艺可以学习,但不能偷窥书籍,全凭自己本事,学到多少算多少。”
晴姐疑惑的问:“你奶奶教的什么技艺呀,听上去好高大上的感觉?”
何雨柔淡淡的说:“无非是民国时期大家小姐学的琴棋书画而已。”
晴姐恍然大悟道:“哦,这样啊,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都是孙女,不需要算的这么清吧?”
何雨柔淡淡的笑了一下,接着说:“也许吧!可惜奶奶算漏了一点,我与二姐天赋极高,三岁开始学习棋艺,六岁时在我们村已无对手!九岁时,爷爷让二姐报名参加了我们县里举办的棋艺大赛。开赛前半个月,天降大雨,连着下了一个星期,那天我与二姐回家途中突遇泥石流,巨大的石块顺着山体滑坡奔腾而下,惊险之中,二姐一把推开了我,自己被石块砸中,被前来接我们的叔叔送到附近医院,抢救无效……香消玉殒……”说到这,何雨柔低下头掩饰自己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晴姐不可思议的说:“你是说何雨柔早在九岁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何雨柔点点头,沉重的说:“是的,二姐九岁就去了。”
晴姐不解的问:“那现在你怎么叫何雨柔?”
何雨柔缓缓说:“二姐走后,爷爷央求我替二姐参加比赛,我去了,取得全县第一的成绩。此时,舅舅又生了两个儿子。二姐走后,奶奶心情抑郁,经过商议,外婆将我送回了何家,不改名姓,依然是吴家户籍,只是在何家陪着奶奶,几年后奶奶郁郁而终,而我却没再回吴家,只保留了吴家的名姓和户籍。一直到十九岁那年,我即将大学毕业,五一劳动节时,为了缓和跟爷爷的关系,我回了老家。说来可笑,我回家的第二天,村口来了个算命先生,断言我名姓与我不利,若不改掉,极有可能会红颜薄命。当初失去二姐对何家的打击不小,听完算命先生的话,外婆和爷爷觉得事态严重,商量之下迅速做出决定,外婆让舅舅开了一份吴星星的意外死亡证明,消除了吴星星的户籍。而我二姐何雨柔走后,因为奶奶不肯,户籍一直没有消除,爷爷便让我以二姐的名字办理了户籍。从哪儿之后,就有了外界传闻的天妒英才,鬼才少女吴星星意外死亡!而我以二姐的名字活在了这个世界上。因为当时我用吴星星的名字办理的入学手续,改了户籍之后,学校没有何雨柔的档案,虽然我在魔大成绩显赫,最后却落了个拿不上毕业证的残局。”
晴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说:“所以说你就是如假包换的吴星星?”
何雨柔摊摊手说:“严格来说,吴星星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何雨柔。”
“那你的钢琴弹的很好喽!可以弹一首给我们听吗?”
何雨柔摇摇头说:“我的第一首曲子,是要弹给姐姐听的!”
“就是资助你读书的那个姐姐?可是十年过去了,她在哪儿呢?”
何雨柔感叹道:“是呀,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找她,终于前些天有了她的消息,也知道了她的全名。”
晴姐不假思索的问:“她的全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