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为什么剪了这么一个发型。计嘉到之前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计嘉挨着陈清让坐在了徐恒易对面:“你怎么剪了这么一个发型?”
面前的消毒碗筷已经拆了,还挂着水珠,大约是有人帮她用开水涮过一遍了。
“刚当兵回来。”徐恒易抬手抓了抓头发,“帅吧?”
计嘉瞪大眼睛:“你去当兵了?”
徐恒易咋舌:“你也太不关注我了。”
计嘉嗤声:“你也没有托梦给我啊。”
徐恒易一时间语塞,觉得她说得还挺有道理,可细想又不对,他是去当兵的又不是去下面当差的怎么说得好像他死掉了一样。
徐恒易不和她贫嘴了,毕竟还有事相求,他把菜单递给计嘉:“想吃什么随便点,你哥请客。”
这会儿是小龙虾最热销的时候,但是小龙虾吃了之后实在是容易长胖,计嘉猫胃,点得不多。
“你平时就吃这么点啊?你哥也太抠门了。我都要去警察局举报你哥虐待人了,这是不给人吃饭啊。”徐恒易在菜单上又勾选了两大份龙虾,和几百块的烧烤。
计嘉卖俏,她朝着旁边陈清让凑过去,像是小鸟依人一样依靠在他的肩头:“少挑拨离间。我哥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
被夸的人由她靠过来没躲开,但嘴上没放过她:“少贫嘴。”
徐恒易笑:“你哥嫌你。”
计嘉白对面那人一眼:“你是不是特别嫉妒我和我哥的感情?”
徐恒易:“我和你哥要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陈清让将桌上烧烤餐盘的位置稍微调整了一下,方便计嘉拿取,他没参与他们两个像是幼稚园小学生一样的吵架里。
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他可以未卜先知,他觉得计嘉不应该当模特,她适合当演员,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会演戏的人了。
明明一件大事压在心头,她现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和他们吃夜宵喝酒。
心理素质可怕。
烧烤店里孜然和炭火味呛人,小龙虾的地狱,味蕾的狂欢天堂。
陈清让稍微喝了点酒,要不是因为今天徐恒易退伍回来,陈清让估计自己还会待在细胞房里。
他明天还要做实验,只是浅酌一杯。
原本两个人的聚餐,陈清让没有喊计嘉,主动提议要带计嘉的是徐恒易,他原本还以为是陈清让和计嘉吵架了呢,但是看现在两个人,关系似乎挺好的。
帮计嘉擦掉顺着胳膊往下流的龙虾汤汁、会帮她倒橙汁、帮她把所有的烧烤签子都转向她,方便她伸手拿。
他话不多,但吃饭好像也不是很专心,旁边的计嘉分走了他大半的注意力。
徐恒易约计嘉出来倒不是和计嘉叙旧了,就是想通过她问问蒋晨茜。
计嘉都不知道时隔多久再听见这个名字了:“你还没忘呢?”
陈清让在得知徐恒易叫计嘉出来的目的后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就纳闷了:“在你们兄妹两个看来,喜欢是有多廉价啊?怎么我就不能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了?”
可事实就是在他们看来喜欢一个人这么久,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尤其是无望的单相思。
“我也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计嘉如实说。
徐恒易:“你没和她说我去当兵的事情了?”
计嘉:“大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去当兵的好吗?”
他扁嘴有点难过,随后对斜对面默默吃烧烤的人陈清让发脾气:“你怎么不告诉她我去当兵了?”
闹脾气的话,徐恒易当不当兵和计嘉有什么关系呢。
计嘉捂耳朵:“怪我哥干嘛,我才不想知道你的事情呢。”
徐恒易被气笑了,视线打量着他们两个:“行啊,你妹妹也会护犊子了。”
他也不知道陈清让是什么意思,倒是大大方方地点了头:“羡慕了?”
徐恒易总觉得塞进自己嘴巴里的有点像是狗粮,但对面这一对是兄妹啊。他怀疑是自己多想了,几听啤酒下肚,临结账要走的时候,他有点尿急了。
计嘉也顺道去上了个厕所,她有点磨蹭,她觉得吃龙虾的时候就算是戴手套,手指也会沾到,前前后后用洗手液洗了两遍手。
从厕所出来,她没看见陈清让他们。
他们也没有坐在桌边,她朝外张望着寻找他们的身影。
这个时间点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他们那桌已经被店员收拾干净了,迫不及待就有新客人就坐。
计嘉透过玻璃门看见了他们。
陈清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两个人站在樟树下来,旁边是好几桌坐在外面就餐的客人。
嘴边有一点猩红。
他和徐恒易背对着大门在聊天,夜风将白短袖下的身形勾勒出来,他抓了抓头发,烟圈被风吹进了眼睛里,他眯起眼睛,换了个方向背对着门口站。
计嘉穿过嘈杂的客人朝着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