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直接告诉我不行么?非得让我浪费脑细胞去猜。
“人都抓到了吗?”她顿了顿又问。
“都抓去审问了,一个都没跑。”
倪昊东在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他的声音明显透着寒意,安落听了心中有股怪异的感觉流过。她用力咬着下唇,双眉紧锁,手里拿着的手机屏幕已经黑了下去。
“怎么了?陈久寒要面临牢狱之灾,你还心疼?”倪昊东的视线从后视镜中收回,眉心紧紧的皱着,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手去口袋里找烟。
“说什么呢你,你知不知道陈久寒就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安落这么一说,倪昊东举着打火机的手一抖,居然没点到烟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以为自己刚才幻听了,一定是他听错了...
安落双眉拧的更紧了,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缓慢、清晰的说,“我说,陈久寒就是那个孩子,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她见倪昊东的神色巨变,她立即伸手推了他的肩膀一下,紧张的提醒,“别走神啊,你开车呢!”
他听了她的话神色稍缓,斜眸看了眼反镜就猛打方向盘,车子稳稳地停靠在了路边。
车停下后,他低着头用力的吸着那支烟,几口就将那支烟吸到了根部。他推门出来,将烟蒂丢在风中后,站在外面吹了会儿凉风。他下车的时候没有穿西装外套,上身就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凉风一吹,他的白衬衫被吹起了一个大鼓包,安落拧眉,看着就冷啊。
过了几分钟,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叫他上车的时候,他就走了过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诶?”
“里面挪。”
她听话的挪动了一下屁股,他弯腰就坐了上来,然后就是关车门的声音,再然后,车上寂静了,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扭过来看着他。
“究竟怎么回事?”他低头凝视着她那双黑亮的眼眸低声问。
安落双眸轻滚,推开他的手,身子一软,头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说,“我还以为你多少知道了些,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陈部...额,陈久寒亲自对我说的。”
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他伸手搂着她,让她靠在了他的怀里,她默不作声的等着,等着他消化这个信息。她听着他的心跳由平稳到加速,再到慢慢恢复平稳。
这件事情,安落本来不想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因为她前些天见识到了倪昊东聊起他父母的时候那孤独落寞的样子,那个样子的他,简直太让人心疼了,他的父母好像就是他心口一块陈年旧痂,早就不痛了,但是若是有人硬生生的将它撕下来,他则会痛苦万分。她不想那个撕下他伤口的人是她,她只想成为那个一直站在他身边,给他温暖,为他疗伤的人。
可是今天,她却不得不说了。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她就认为自己了解陈久寒,他太骄傲和固执,就算被严刑逼供,也绝对不会说出他和倪昊东的关系。
虽然陈久寒背地里做的事情确实挺狠,他是朝着要倪昊东小命的目标而来的,按理说死不足惜,但是她觉得她有责任让倪昊东知道他和陈久寒的关系。
许久,倪昊东脸色阴沉的低声说,“明天我去一趟看守所。”
...
安落默了,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的,她就无法预知了。她不敢去想老爷子要是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孙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