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忽地平空现身了一群暗卫,举起那些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美人们扔出墙外,完美的抛物线,毫无怜香惜玉可言,只听得呜啊呜啊的哀叫呼救声一声盖过一声响彻在澜王府半空,久久不绝。
又在一盏茶后,一切归于平静,再不闻丝毫声响,想来是扔得太远了!
这一幕已经不仅仅是张扬肆意,而是赤果果的张扬天下,今日以后,天下人都会知道澜王府绝不是等闲之地,绝不会任人随意拿捏,天下人也都会知道水云槿的名字!
这样一来,庄贵妃恐怕会气得发疯,可又有什么关系!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求二公子饶命,老奴只是奉命行事……”林嬷嬷吓得面色苍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道。
皇甫玹看着她,眸色渐深,“你奉的是懿旨,但不该擅闯云阁水榭,拖出去。”
须臾,他扬了扬手,一名暗卫扛起林嬷嬷飞快地出了澜王府,擅闯云阁水榭,不死即残,却不能脏了云阁水榭的地方。
原本的热闹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繁花散去,云阁水榭更显清幽雅致。
“咻……”一声嘹亮清扬的口哨声突然响起,众人抬头去看,就见楚承宣翘着二郎腿随意地躺在墙外的石雕上,俊颜笑意浓浓不乏戏谑,尽显风流风雅,一如清贵公子。
“真是一场好戏啊!”
水云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他真以为在看戏呢!
皇甫玹亦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是有多想露宿街头!
“我对弟妹的景仰之情真是如那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能让阿玹只守你一人,这样的本事、心胸足以令天下女子失色!今日以后,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敢贪图阿玹的美色,这一招果然一劳永逸!”楚承宣像是没看到那夫妻俩看他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起劲。
其实他心底的震慑更是波涛汹涌,皇甫玹对水云槿的心比他想得还要深!
水云槿拧眉苦笑了声,过了今日,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善妒,没有容人之度,世上只会说她妒妇,恃宠生娇魅惑夫君,何来心胸可言?楚承宣是故意的吧!
不这依皇甫玹的美色,的确惹人犯罪,那个秋莞月可是对他痴心一片,“看来我这妒妇的名声要坐实了!”
“看来是了,不过…不管你是妒妇还是悍妇,我都喜欢!”皇甫玹清眉眼上扬,俊逸含笑的容颜如诗如画。
水云槿红着脸嗔了他一眼,“必须喜欢,不然你以为我这个悍妇的名头是好戴的!”
皇甫玹浅浅一笑,眉眼似淬了温柔破碎出细碎的光芒!
“云槿,我绝对支持你把阿玹收了,不然他要祸害多少如花似玉的美人,反正他这人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给他再多也是浪费,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所幸有你还能治得住他,不然他这辈子只能跟本世子过了,因为这事,本世子可是犹豫了好些年呢!”楚承宣苦着个脸,一脸的后怕委屈。
“扑哧……”水云槿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瞧瞧楚承宣那嫌弃的模样,好像皇甫玹跟着他,让他百般委曲求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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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阿玹真的让人。好想要啊…
呵呵呵呵
第44章药铺
不止水云槿乐了,身后的嬷嬷丫鬟、季青、亦森等人则都是抖动着肩膀,强忍着破口而出的笑意。
“这两日过得太舒坦了是吧!”皇甫玹面色淡淡,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阴云密布,毫不吝啬地全扔给楚承宣。
“极好,有云槿特别吩咐人照顾,岂能不舒坦!”楚承宣不怕死地扬眉笑着,反正有水云槿在,他谅皇甫玹也不敢撵他走。
皇甫玹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无耻像,真心觉得不收拾他,好对不起他!
楚承宣感觉到凉凉淡淡的视线,只觉浑身一凉,再望过去,皇甫玹早己收回视线。
此时他正用修长的手指挽了一缕水云槿的青丝在手中把玩,那眼底的温柔比之此时璀璨的娇阳还要绚丽夺目,楚承宣就这么静静看着眼中蓦地一暖。
那两人相偎而立,男子长身玉立,女子娇柔婉约,男子有力修长的臂膀若有若无地搭在纤细的腰肢上,似无形的拥抱,爱意浓浓,那眼角眉梢的情意缠绵缱蜷,令人沉醉,再看两人满身风华,气质卓绝,他忽地有些羡慕皇甫玹,这一生有如此娇人相伴,足矣!
半晌,楚承宣从石雕上起身,“庄贵妃今日失了颜面,定然不会轻易罢休,不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馊主意……”
闻言夫妻两人出奇的平静,该来的始终会来,多想也无益,这一场赌局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请二公子和少夫人先到王妃院子里坐会,容奴婢将这里打扫一遍。”此时如琴站出来低声道。
水云槿点头,只觉得空气中那浓郁的香味仍残存在呼吸间,搅得她呼吸不畅,她转身就向外走去。
“你急什么!”身后皇甫玹无奈含笑的声音响起。
“这味呛得我头晕,我出去走走,顾言跟上。”水云槿头也不回说着,话落她忽然转身,“你不许跟着!”
皇甫玹抬起的脚一顿,硬生生又收了回去。
水云槿看着他,眉梢挑了挑,今日闹了这一出,外面怕是早已经传开来了吧,她可不想带着他被人围观,而且…
他的一生只娶一妻……爷爷和母妃那里又会如何想?虽然她觉得理所当然!
今日不但打了庄贵妃的脸,更是损了皇室的颜面,皇上哪里又会如何?庄贵妃又会想出什么诡计来?
这一切虽然早有预想,可面对爷爷和母妃…还是是交给他去面对吧,转身大步离去,院子里顾言连忙追了上去。
楚承宣看着如此听话的皇甫玹,惊得那叫个目瞪口呆,“阿玹,你完了…没治了你……”
皇甫玹恍若未闻,眸光清幽如雾,眨也不眨地看着水云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又怎么看不明白水云槿的心思。
“你真的不追?”楚承宣仍是不死心地问道。
皇甫玹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极淡,须臾,他敛下眸子,朝着老王爷的院子走去。
不一会儿,就见亦森从院墙飞了出去,明显是追着水云槿而去。
如琴等人开始动手清扫院子,洒水焚香,势要将这一处纤尘不染。
楚承宣就那么高高在上地看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夫妻两人,一个比一个有本事,水云槿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最让他吃惊的还是皇甫玹,他完了,这么怕媳妇的也没谁了,如此他更是佩服水云槿,皇甫玹是何等狂妄冷心的人!水云槿走出王府,身后顾言亦步亦趋。
此时天边霞光万丈,火烧的太阳染红了天空,晚霞犹如燃烧的火焰笼罩在这片大地上,也给庄严繁华的京城渡上了一层金色,更显辉煌瑰丽,空旷的街道上似乎染上了一层明蓝色的宁静!
不知走了多久,水云槿那颗浮浮沉沉的心早已宁定下来,越往前走,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那摆着泥人糖人的摊位上挤满了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街边的角落里挂着红透透的糖葫芦,身边走过的人几乎人手一串,那甜甜的香味充斥在鼻息间极是香甜,一片盛景!
水云槿看着顾言眼中的好奇和失神,勾唇笑了笑,顾言从小长在清源山,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谷,“想吃什么就去买。”
顾言脸上一红,似乎被水云槿看出他的失态,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去吧,也给我买一串。”水云槿笑道。
顾言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红,明明主子也大不了他多少,却是将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他有些别扭地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就见他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多了两串糖葫芦。
水云槿伸手接过一串,舔了一口,只觉酸甜可口,味道还不错。
两人如同路人一般,边走边吃,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地围成一团,低头交耳着什么,脸上或欢喜或鄙夷或惊讶,水云槿尽量不去看,不去听。
“顾言,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半晌,水云槿忽然开口。
“叔父说了,属下只需跟在主子身边,听候吩咐,尽心尽力,其他的都不要过问!”顾言小小年纪,那老成的语气却极是沉稳。
水云槿笑了笑,这种话确实是萧管事能教得出来的,“你年纪不大,话也不多,不觉得闷吗?”
“不闷,叔父说要多看少说,才不会出错!”顾言一板一眼地回着。
水云槿失笑,亏了萧管事的话他记得如此清楚,十五六的少年正是张扬的时候,早早地就变成了个小老头,真是难为他了!
走了一路,顾言吃了一路,因为他对外面的一切都觉得新奇,而水云槿自然不会屈着自己人,沿街的吃食让他吃了个遍,看得上眼的小玩意也都买下,此时的顾言就算再怎么老成,也难掩满脸的兴奋和满足。
两人慢悠悠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上,此时太阳偏西,带着它最后的光芒绚丽。
沿街商铺酒肆林立,霞光普洒在红砖绿瓦或那艳丽热闹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皇城增添几分大气磅礴和非凡的气势。
水云槿注意到从这头到那头就有三家药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水云槿从中挑了一家名为铭世堂的药铺,她在门前看了片刻,这里的地段极好,明显比另外两家装饰气派,很是显眼!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她嘴角微勾,这家药铺的生意倒是不错,正欲抬脚进去,就听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吵闹声,紧接着又是一道哀嚎痛吟声!
几步上了台阶,水云槿含笑走进去,还没细细打量,忽然破空一物向她飞来,直冲面门,以肉眼可见的力道快速袭来让她蓦地一惊,还好顾言身手利索,快步上前接住了硬物。
万簌俱静,水云槿从顾言身后站出来,唏嘘着看过去,就见顾言手上捏着的竟然是一块砚台,她顿时气愤了,这要是砸在她脸上,非毁她容不可,这都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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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文文会变得紧凑起来,悠悠要加快剧情,赶紧让两人“啪啪啪”…嘿嘿
这几天一直生病(虽然还病着)但是脑子清醒多了,谢谢妹子们的不嫌弃!
么么哒
第45章药铺出手
水云槿拧眉打量了一圈,这才发现整个大堂里一片狼藉,桌椅摆设碎了一地,柜面上还未包装的各类药材被人打落在地混在一起,一张看诊的桌案上,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整个人缩成一团,正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衣襟半爬在桌子上。
沿着那只大手看过去,却是个半大的少年,满面怒容,眼底的阴云和怒火气势汹涌,居然是皇甫赟!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想砸店的架势吧!
此时大堂里挤满了人,感情这些人不是来看病抓药的,都是抱着看热闹才涌进来的。
“你个老东西,今儿遇上小爷算你倒霉,天子脚下你敢卖假药,还卖那么贵,小爷不把你送刑部去,那样太便宜你了,小爷要亲自收拾你!”
皇甫赟声音带着愤怒的咬牙切齿的味道,话落大手一甩,就将那人扔到了他身后的药柜上,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
“掌柜的…掌柜的……你没事吧?要不小的们去请人来……”那几个抓药的伙计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敢砸他们店的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闻言皇甫赟不屑地冷哼了声,“今儿就算找来天皇老子,爷都一起揍!”
那肥胖的男人急促地喘息着,那额头的鲜血顺着眼睑淌下来,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鲜红,可他心里明镜似的,敢在京城滋事砸店、如此横的定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若是牵连了……
那他同样也没好日子过,任着木棍打在身上,没几下他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那几个伙计同样也讨不了好,四处逃窜着。
“这掌柜的心黑着呢,他抓药看病那可是要分人的,他不敢坑那些有权有势的,自然就把假药卖给咱们这些平民百姓,这样人打死他都不为过,打死他叫为民除害!”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忿忿地嚷道。
“就是,活该,打死他!”有人跟着附和。
“你们可别乱说话,听说这间铺子背后的老板来头大着呢,小心让人听了去,再寻了晦气!”人群中有人小声地提醒了句。
听到这里,水云槿也算听出来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奸商治病救人,说出去真是笑掉大牙,只是这间铺子的老板……
须臾,她勾唇笑了笑,看着整个大堂除了那两排药柜还安稳地立着,满目疮夷,再没余地可下脚,她蹙眉,大爷的,砸她的东西不要钱很过瘾是吧!
“行了,再打下去他的命也就交待了!”
皇甫赟举那肥胖男人的大手一顿,慢悠悠回头看了一眼水云槿,那一眼极是严厉,“你谁啊?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还想路见不平!一边玩去,小爷今儿非要活活打死他!”
警告地看了一眼水云槿,大手又是重重一抛,又是一声闷响。
那掌柜的已经奄奄一息,嘴角鲜血不断溢出,鼻青脸肿,连模样都看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