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也给我跪下!”这时虞妾冷冷的看了阿周一眼。
“…”
阿周迅速跑到玄影的身后,也给跪了下来。
虞妾看着玄影,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没有了,露出了他半张右脸。
“把头抬起来。”
玄影缓缓把头抬了起来。
虞妾看着儿子脸上狰狞的刀口,一下子红了眼眶,她苍老的双手用力拍着轮椅的扶手,心痛如绞,“我问你,脸上谁伤的?”
玄影一身的酒气,但是很奇怪,他越喝越清醒。
“呵,”他勾了一下薄唇,沙哑的喉头里溢出了一声嘲弄的低笑,“母亲,我在阿娇房爱上了一个女孩,是女孩的情夫划伤了我的脸。”
“哦,那你查出那个情夫是谁了?”虞妾冷笑。
玄影摇头,“没有。”
“啪”一声,虞妾抬手就狠狠的扇了玄影一巴掌,“饭桶!”
玄影被打偏了半张俊脸,他垂在身侧的大掌都拽成了拳,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后面的阿周吓得瑟瑟发抖,他怎么觉得夫人这一声“饭桶”更像是在骂他。
虞妾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你查不出那个男人是谁,好,我现在告诉你,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南王爵!”
什么?
玄影高大的身躯倏然一僵,他震惊的看着虞妾,一时间墨色的眸子变化莫测。
竟然是…他的父亲?
“是你的父亲将凤菱雪关在了房间里,他威胁凤菱雪,只要她敢跨出去一步,就命人将你给杀了。”
“这个傻丫头,他自己父亲都不疼的人,她疼来干什么?”
“你看她疼你有什么好下场了,她不敢出去,只能放你走,其实划伤脸算什么,她就应该让你父亲把你给杀了!”
“她救了一头白眼狼,最后自己还被这头白眼狼给咬死了。”
玄影整个眼眶都染上了红色,他额头的青筋暴跳,最后掀了掀薄唇,近乎喃喃自语,“不,不可能的,她明明那么爱慕虚荣,嫌我穷,她明明在玩弄我…”
“啪”一声,虞妾又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
“你说她爱慕虚荣嫌你穷,你穷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那她为什么要跟你开始?你口口声声说她玩-弄你,你自己也不看看三年前你一个穷小子身上有哪点值得她来玩-弄的?”
虞妾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儿啊,阿娇房十年,你们一起走过了多少个春秋冬夏,但你一点都不了解她,丝毫的信任感都没有给她。”
“这些年,她一直念念不忘你的好,而你一直心心念念对她的恨,你们在一条道路上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玄影浑身的肌肉紧绷的像一块石头,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那是他父亲。
他不愿意相信。
这三年他一直坚信她背叛了他,抛弃了他,他不愿意相信这些都是假的。
眼眶里像烙铁般在灼烧着,他试图说明自己,试图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对了,“她跟我的时候不是第一次了,她有过别的男人,母亲,你看…”
玄影用力的握住了虞妾的手,他渴望而期待的看着母亲,“母亲,你看,她根本不爱我。”
虞妾哽咽,“儿啊,成人礼前一晚,菱雪被…被人给…强爆了。”
玄影一僵,他烧红的双目里迅速有大颗大颗的泪珠砸落了下来。
她被玷污了。
她被人毁了清白。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玄影缓缓低下高大的身躯,将满是伤痕的脸埋在了虞妾的怀里,得知真相的惊恐感和失去的猝痛感绞的他疼痛难忍,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宁愿不知道真相。
如今知道了,让他情何以堪?
“儿啊,菱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或许跟别的女人相比,她没有所谓的家世,背景,能力,但她最是温暖与纯良,一生向往爱与自由。”
“这样的女孩遇到了,是你的缘,但缘来缘去,自此以后,恐怕你与她再无万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