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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苗想了想,说:“昨天班主任说这个位置要留给一个叫秦淮的同学。”

男生看着路苗,嘴角又弯了弯:“巧了。”

路苗:“?”

男生:“刚好我叫秦淮。”

路苗:“……”

早自习上,路苗背了一会儿单词之后,视线无意间略过了秦淮,又飘回了他身上。

她在很短暂的时间里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眼。

白短袖,板寸头,十八岁的男生的标配,没什么出奇的,但他的视线却忍不住驻留在他的脖子那里。

从背后看,他的脖子细长但并不让人觉得软弱无力,后颈突起的地方像是大地下埋着的树根,有种克制的力量感。而脖子和后脑交界处,细小短茸的发茬又像是初春的地面冒出来的嫩草。

一种葱茏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呦吼,第二章重写完毕~

☆、第3章

一天的学习生活安排的十分紧凑,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路苗飞快地收拾东西,着急回去洗澡。现在正是八月下旬,暑气未消,待在教室一天,她身上的汗出了又消消了又出,一天下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浑身发馊。

洗完澡,路苗回到屋子,正在擦头发时,她的手机忽然屏幕亮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路苗看着亮起的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了它。

一个急促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苗苗!你居然把我拉黑了,我还是不是你爸——”

路苗的太阳穴那里好像被谁砍了一刀,刺痛,她几乎是跳起来把电话按掉的。

挂断电话之后,她死死地盯着手机,好像有什么怪物会从里面爬出一样,与此同时,她捏住自己的手掌,呼吸急促。

每次,每一次只要和路成国接触,她就会像现在这样,血液都冲进大脑,神经绷紧,太阳穴跳动。

不能这样,不能再因为他影响自己了。

路苗从手指开始活动自己的身体,想要把自己带回她正常的节奏之中,她原定的计划是什么来着,对了,她要写一张数学试卷,试卷被她放在书包里,她要把它翻出来——

就在这时。

手机的屏幕又亮了,一条信息出现在显示屏上。

来自路成国。

“苗苗,你再好好想想,爸爸真的需要那套房子,燕燕快生了,你把房子给我吧。”

路苗看着那条信息,直到屏幕熄灭。

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像是一瞬间被点燃的汽油,无数的情绪翻腾起伏,所有的破坏欲和恨意一瞬间都涌上心头,一团炽热的火焰灼烧着她。

路苗觉得渴,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没用,放下杯子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用力,狠狠一放,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不够,这样很不够,她想把杯子摔在地上,想狠狠地踹桌子,甚至想拿把刀去找路成国。

一个长期冷暴力,并且在妻子重病时期出轨的男人应该直接死,不是吗?

他想让她房子给他当做婚房,哈,想什么呢,那是妈妈留给她的。

她宁愿把墙都砸碎,把每块砖都扔进河里,也不会让一颗石子儿成为那对狗男女爱巢的一部分。

他们不配。

他们只配下地狱。

路苗乱七八糟地想了很久,直到一股风从窗外吹来,风里带着田野的气息。

路苗偏头朝外看,视线的尽头,月光下田野在起伏,有些突起格外地清晰。

她看了一会儿,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脑门。

不要这样,不要为了和他斗争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和野兽斗争的人自己也会变成野兽,她不能那样,她要控制自己,她有自己的远大前程,她只要不理他就行了。

可是……

真的很痛苦,心里的空洞好像在漏风。

路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又一次拿起手机,打开一个邮箱,开始给一个朋友写信。

“望舒:

不知道你有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心情下,只要有一个人和你发生了接触,你整个人就会发生变化,像是发疯了一样,想咆哮,想怒吼,想一个人痛哭,也想当着所有人痛骂他。

我很痛苦,我说不出来自己有多痛苦,不过对比起来我已经好多了。当初,我每天都要跟他待在一间屋子,每天都被骂又无能为力,每天都想死。现在我只是想发疯而已,我好多了。”

路苗摸了一下手机屏幕,屏幕上有水迹。

她刚才哭了吗?

好像哭了。

真没出息啊。

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写信。

“我爸又联系我了,他还在异想天开,他要我妈留给我的房子。这个我跟你说过了。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当时也不知道的是,他非要那个房子因为那是个学区房,要学区房是因为他跟那个女的有孩子了,孩子现在六个月。如果你算一算时间,你会发现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个时候,我妈病重得下不来床,他不去陪床,整天都说自己忙,我真以为他在忙,或者找人去联络大医院去了。现在看来,忙到别人那里了。可笑,我妈死前那天还让我给他打电话说让他不要累着了,她知道自己没办法了。”

“我每次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想骂人,也想哭,别人跟我说,一切都结束了,可以放下了。可是我放不下,我恨。我实在恨。我有时候想不起来我恨什么,但是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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